我听我娘说,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就非常怪异,不哭不闹的。医生还以为喉咙卡什么东西了,提着我的腿,对着屁股一阵好打,可屁股都打红了仍旧是不哭也不闹,最后医院认定我可能是天生的哑巴,这让我老娘差点儿萌生了把我扔掉的念头。
一般的孩子几个月的时候就会咿呀学语,可我直到五岁连娘都不会叫,这更加坚定了我娘认为我是哑巴的想法。
直到我六岁的时候,农村的娃上学都很早。我也不例外,五岁半就被老娘扔到学校读书去了。也正是在那里我认识了苏茳,这家伙和我情况差不多,老师就让我们俩哑巴坐同桌,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认识了,以至于这货就跟我厮混了十多年!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认识了师傅。和师傅的相识现在回想起来,不得不说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六岁那年,夏天。夏夜无疑是美好的,月明星稀。因为下午和同学打架,我俩被留到很晚。走出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凉风席席并没有让我们感觉害怕,山里的娃都知道,夜晚赶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学校距离我们村有二十里地,我和二胖经常是天不亮就出门,天擦黑还未必到家,早就习惯了。
心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那时候还不会说话)我和二胖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在田梗上跳步前行。虽然夜晚田间无路灯,但在月光的照射下,认路还是很容易的。
凉风吹得路边的稻田悉悉作响,配上婵鸣蛙叫,当真别有一番风味。说实话,那个时候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月光把整个世界扯成一种惨白的颜色,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可能正是这种感觉作祟,突然我感觉有人在右肩膀的位置拍了我一下。我顿时吓了一跳,二胖走在我前面,那拍我的人是谁?
我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二胖却晃若未知一般,甩着小手大步向前,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想扯开嗓子喊,可不会说话,我拿什么喊啊?(现在想想,也幸好当时不会说话。)
突然,我只感觉左边肩膀再次被人拍了一下。这下我急了,生活在农村,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听觉还是有的。早就听村里的老人说,人身上有三把阳火,其中两把位于左右肩膀,而另外一把位于头顶。
刚才拍我的,莫不是拍掉了我肩膀上的阳火?这下我真的害怕了,我想跑,可是脚下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幽暗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是谁?”
当时,我感觉头皮仿佛炸开一般。正想回答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说话。突然心中响起老人们的话:晚上,如果有人在背后拍你,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或者问你时间,千万不可以说,更不可以回头。
一回头,鬼就会吹灭你头上的阳火,那个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我狠狠的跺了跺脚,心中暗骂一声,就在我心中暗骂的时候,顿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又恢复了自由!
没有丝毫犹豫,我没命的往前跑,一直跑到二胖的身边才停下。而二胖只是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一路无话,我俩加快了步伐回家。我和二胖不在同一个村,我们在牙口分手之后,我一口气跑回家。
第二天我就病了,持续的高烧不退。整个人也处于一种迷糊状态,时不时的还说胡话做噩梦。爹娘为了照顾我不得不抛下手中的农活。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可是我的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这一个多星期,爹娘带着我走遍了这十里八乡,光中药就吃了二十几副可是依旧不见好转。
就在爹娘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老和尚来我家化缘。爹娘都是信佛之人,便施舍了一些馒头与他。可这老和尚好像很不知足,他疯疯癫癫的说,“无酒无肉,让老和尚如何过活?”
我爹娘当时一听就蒙了,哪里有和尚化缘要酒要肉的?莫不是花和尚?爹娘想到这里也就没了好脸色,爹更是直接撵老和尚出去。
谁知老和尚并不生死,被爹推得一路倒退也不见他有离开的意思。这下爹急了,举起手中扁担就要打,谁知老和尚却说,“我好心助你,为何以棍棒为报?”
老和尚一句话,把爹问得一愣一愣的。恰好这个时候我舅爷来看望我,舅爷是当地有名的送行人,说白了就是土道士,早年在道覌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干起了红白之事的营生。
舅爷见老爹和和尚起了冲突,心中不解。爹娘都是信佛之人,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啊!
舅爷连忙上前拉住爹,并询问缘由。这时娘也出来了,向舅爷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舅爷听得是一惊一乍的!他的目光时不时的瞄向老和尚,但见这老和尚体态微胖,袍子凌乱而破烂,脖子上挂着一串破败的佛珠,手里端着个破碗。如果不是油光钲亮的脑袋,他怕是和乞丐没有两样。
不过舅爷还是看出一些端倪,他将爹娘拉到一旁说,“这老和尚行为怪异,但气质高傲,眼神不羁,怕是高人啊!看到他,我想起一个人!”“谁?”爹娘同时开口问。
“活佛!还是不要怠慢的好!”舅爷语重心长的说。舅爷的话无疑起到了一些作用。爹娘笑盈盈的将老和尚请进屋内,老和尚更是不客气的说,“猪头一只,猪腿两双,烧酒一壶足矣。”
52书库推荐浏览: 取经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