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暗号。笨蛋,赶紧出牌。”
“没人出牌了。”歌特里布说,指着帕克。帕克收回他的筹码,“频率扫描仪不工作了,老是重新启动。”
“见鬼,电出了问题。甭管它。”
“不行,我们不能关上它,不然德克可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我去查查电路板。你们俩继续玩吧!”
帕克看起来好像要继续玩,但是他冷冷地看了马拉一眼,站起来。
“等等,我想伸伸我的腿。”
马拉意识到刚才她说得太过惹恼了帕克,现在帕克要对付她了。她只是有些内疚,帕克恨每个人,所以干吗不给他一个理由?
“我也去。”马拉说。
三个人都走出来,到了热辣辣的外面,爬进地下的平台。
“这里看起来没有问题,我去看看发动机。”
马拉一边摇头,一边回到帐篷里,想躺下歇一会儿。但进去之前,她看到帕克跪在帐篷一角使劲挖沙子。他捡起一个东西,嘴角泛出诡秘的笑容。
那是一个红色打火机,上面有花纹装饰,马拉看不懂那到底有什么意义。
挖掘地,欧姆达瓦沙漠,约旦
2006年7月14日,星期五,晚上8:31
这个下午对安德莉亚来说可真够惊险。
听到士兵说要到帐篷下面的平台检查时,安德莉亚几乎没跑出来,差点儿被他们发现,而且如果再过几秒钟,发电机发出的热气就会把她热晕过去。她从帐篷另一侧靠近门的地方爬出去,站起身,慢慢走向医务室,尽量不让自己跌倒。现在她真希望可以洗个澡,但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她现在不想去水车那边——安东尼在那边。她抓起两瓶水和她的照相机,又走出医务室的帐篷,去山岩上寻找一些安静的景色入镜。
在峡谷食指形地段的一侧,她找到一个隐秘的地点,是一个小山坡,在这里她可以坐下观察考古教授们的工作。她不知道现在他们的悲伤程度是到了第几个阶段,她看到海瑞尔和安东尼走过去,可能在寻找她。安德莉亚把头埋下去,藏在岩石后面。
从偷听到的士兵谈话中,她得出的第一个结论就是:不能相信安东尼——她其实已经知道一些——现在她也不能相信医生——这让她感到更加不自在。她真希望海瑞尔只是在外表上对她有吸引力就好了。
我要做的就是,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
但是听到士兵说海瑞尔是一个间谍的话,让安德莉亚无法释怀。
她的第二个结论是,如果她想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又必须相信医生和神父,别无选择。他们说的关于“小协议”的事情,让她知道谁才真正领导这次活动。
一边是安东尼和他的人,他们都是温顺的人,根本拿不起刀子杀人,不过也不一定。然后是那几个维护设备的人,他们和工作绑在一起:没人注意他们。然后是凯因和罗素,他们的头脑在这些疯狂的人之外。还有一群雇佣兵,一个暗号,杀人暗号。但是要杀谁呢?还有谁他们要杀?现在清楚的就是,探险一开始,我们的小命儿就被拴在这里了,而且肯定会越来越糟。
安德莉亚一定睡着了,因为当她醒来时,太阳已经下山,峡谷间一条灰色的光代替了刚才那股强烈的阳光。没看到日落,安德莉亚稍微有些遗憾,明天她要尽量准时到峡谷这片开阔地来,太阳已经下到沙地里,热气有层次地飘浮着,好像地平线上的波纹。最后一道光让太阳看起来好像一个巨大的橘子炸开了,在天空又停留了几分钟,然后完全消失。
回到峡谷食指地段,剩余的阳光照到的景色就是那些裸露的岩石。安德莉亚叹口气,从裤兜里掏出香烟,可是到处找不到她的打火机。她很纳闷,每个兜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这时她听到一个声音用西班牙语说话,这声音让她的心脏差点儿跳到嗓子。
“你在找这个吗,小贱人?”
安德莉亚瞟了一眼,一个高大的人,是帕克。他躺在山坡上,胳膊伸着,手里正是她的打火机。看来帕克已经待在那里一会儿了,潜伏在那里等她,安德莉亚打了个冷战,尽量不让帕克看出自己害怕的样子,她站起来去拿打火机。
“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和女士说话吗,帕克?”安德莉亚说,控制着自己的紧张,对着打火机点着烟,然后对着雇佣兵吐出烟圈。
“当然教过啊,可是我没看见这里有女士。”
帕克盯着安德莉亚臀部光滑的曲线。她穿的那条裤子在膝盖以上的拉链都开着,一直到短裤的地方。因为太热,安德莉亚把裤腿卷得很高,腿上没被晒到的皮肤白皙,似乎挑逗着帕克。安德莉亚发现帕克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大腿,她更害怕了。她向峡谷另外一头走去。如果她大喊,一定能让大家都听见。两个小时前考古队在挖掘一个坑做测试,那正是她钻进帐篷下面的时候。
但是她转过身,发现那边一个人也没有。小型挖掘机在那里安静地放着,没有人。
“人们都去参加葬礼了,宝贝儿。这里就我们俩。”
“你不该去站岗吗?帕克?”安德莉亚说着指着一处山崖,假装漠不关心。
“我不是唯一一个不在岗位上的,对不对?我们该纠正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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