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想到了一处,我看到他将手伸进那群被集中到一起的动物的毛中,显然是为了在狗毛里找到点什么遗留下来的染料。
利贝尔也这样说:
“那条狗的毛是竖立的……”
我们开始寻找,看哪条狗的毛可以竖起来。我们并不想制造什么笑料,虽然我们的作法本身有些荒唐可笑。
我们被一张张严肃和无法理解的面孔包围着,几百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人们在等着奇迹的出现:找出黄狗,擒拿凶手!
这样的假设不是很有刺激性吗?或者说使人兴奋和刺激神经吗?
我不相信什么神奇的超自然事物,但我可以想象出几个神奇和非凡的人物:一个与众不同的杀手,一个生活在深山老林、跟着一条神秘莫测的黄狗独来独往和凶神恶煞般的强盗。
“您看!这条狗有点像……不过颜色更黄一些……”
利贝尔将一条大体型、与圣贝尔纳种杂交的阿尔萨斯牧羊犬指给我们看,这条狗的下唇厚而下垂,颜色淡红。
狗毛呈橙红色,不是黄色。牵狗的人非常明显不很情愿回答g·7的问题。
他的职业是伐木工,警方指责说他的大部分收入来自偷猎。他的那间与其说是二十世纪的住宅,还不如说更像茅屋的房子坐落在森林深处。
他和他的老婆以及至少十二个孩子生活在一起,屋内凌乱不堪,无法想象肮脏到何种程度。
生活中倒是需要这样一种对比,在简单而神秘的村子外边,存在着另外一种生活,一种真实而安静的生活。
就这样,人们得知这个伐木工名叫佩泰曼,他实际上有两个妻子,一个是孩子们的母亲,而女儿中的老大,并非他的女儿,而是他的姘妇。他的合法妻子接受了这一现实。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对这个到处是跳蚤、臭虫的陋室进行搜查,里边养着的几只猫和乌鸦被吓得四处乱飞、乱窜。
我们一无所获,只找到几个捕捉动物用的套索和一支折叠式、可放进外衣袋和能射大铅弹的猎枪。
“黄毛狗!……这简直成了一场噩梦!……您呢,您难道不是已经开始感到头疼了吗?……而我,我觉得如果再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我不但会相信有什么黄狗,而且会开始信神信鬼了……甚至无法确切知道,到底是谁看到过或听到过那条黄狗……”
我们继续漫无目的转悠,我们变得十分可悲、可怜!各家都关门闭户,人们窃窃私语,就连走路都是脚步轻轻,头向前方,像窥视着什么,使得气氛更加凝重,令人捉摸不定。
总之一句话,我料到会再次发生凶杀案,会听到在夜晚降临时那非同一般的黄狗吠叫声。
有为数不多的房子散落在村子的周围,也有不少相当繁荣富足的农场可为窃贼提供大笔猎物。
果然如此。后来我们得知,大部分富裕农场每晚都至少留一个男人,手中持枪,守门站岗。
如果不身临其境,你会觉得这太荒唐可笑了。
可是如果您身在其中!……听着风声、雨声,站在深山老林之中,突然会出现身强力壮、满脸横肉、口中说着令人费解土语的人……
g·7找不到一条线索。我们的时间表也是杂乱无章,大部分时间在村子里及其周围转悠。
“总之,这黄毛狗应该……”我终于忍不住了,到第四天晚上开始说道。
“不要给我提什么黄毛狗!”他嘟囔道,“我再也不想听到它,谈论它……”
“您要放弃?”
他用目光死死盯住我。
“我一小时后就将凶犯捉住!”他清清楚楚地说,“如果您愿意看到那个场面,就随我来……”
“喂!利贝尔!……”
我们在铁匠铺前停住脚。g·7站在门口呼唤钉马掌人的名字。我有一种感觉,马掌铁匠正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g·7。
“请您过来看看我刚刚找到的狗……我认为它就是我们要找的畜生……”
利贝尔犹豫了,他解下自己的围裙,脚步沉重地跟随着我们走。一路上他三番五次地试着和我们搭讪,但g·7对他不予理睬,根本不搭话。
我们到达镇政府,警察给我们打开门。
“请进!……”
侦探让利贝尔第一个进去。利贝尔喃喃地问道:
“狗在这儿?”
他没有走出三步,便发现室内根本没有任何动物。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下子转过身来。他咆哮一声,将自己肥胖有力的身体向g·7扑了过去。
如果g·7被他抓住,一定会被他压扁。但是g·7对此早有防备,他一直没有松开抓着门把的手。g·7乘势将门一关,那个畜生气急败坏,狂摇门板,大声嚎叫。
“您现在明白了吧?要知道我故意导演了一幕闹剧,组织了一次狗博览!巴黎如果得知此事,我的名誉恐怕还会受影响……”
“我本来从一开始,从听说有毛色那么漂亮的一条狗,从那条狗那么有规律地出现,就该知道它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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