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一回傻瓜!寻找那条由利贝尔发明创造的黄狗……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在开始一系列的犯罪之前,他先自己当一回受害人,他想此举断定他将永远不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为了指出强盗的特征,他便创造出一条完完整整的狗……
“第一次真正犯罪的时候,他只需学一声狗叫,便人人开始谈论黄狗了……
“于是这条所谓的黄狗便开始在人们的想象中生活,比真的还要真实……
“于是每一个人都说听到了它!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它!……真是活灵活现啊!毛是竖着的!眼睛是放光的!……
“这里不包括在同样的场合出现的那条黄狗,它把人们的怀疑视线引向一个口碑确实不好,其狗的毛色至少是橙黄色的佩泰曼……
“利贝尔对他村子的一切了如指掌,我敢和你们打赌了。”
第二天上午,当我们即将上火车的时候,镇长向我们宣布说,马蹄铁匠整夜都在摇晃监狱门,最终用头撞死在门上。
庞爱菊
马四近译
10.失踪者的城堡
〔比利时〕乔治·西默农
每次侦查都给我留下一定的印象,印象视情况而异,或强或弱。但是这次留给我的记忆最为强烈:对案情一无所知,警方手中仅有的几份材料过于简单,对涉案人员的脾气性格只能依靠想象,对案发地点的人文、地理环境十分生疏。
那些激动不安的人们在等着你的到来。在那座小城里,或者也可以将它称之为村庄里,到处是流言蜚语。然而,这些传闻中隐藏着有价值的成分,需要梳理分析。
下火车的时候我情绪忐忑不安,像是要上考场一样的感觉。
当我有一天对g·7谈起这种感受的时候,他脱口说出这样几个字:
“书生气……”
不过在着手办理这件案子的时候,他和我一样听人摆布。证据的事他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这一次展示在我们面前的,从悲剧的大环境到每一个细节都很动人,给我的印象深刻。
命运的安排使我们到达出事地点时已是晚上七点,时值十月,天完全黑了。
一辆蹩脚的破旧公共汽车把我们从城里拉到村里。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等待着我们,或者说窥视着我们的到来,他们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随我们向城堡走去。
人们肯定感到奇怪,g·7不向任何人提问,他径直朝着目标走去,对农民们发表的所有言论不屑一顾。
大地一片漆黑,时有飞鸟从天空掠过,还有在城里人听来十分奇怪的声音送入耳中……
我们走在一条昏暗的小路上,两侧长着被风吹弯的白杨树。小路的尽头出现一座黑乎乎的建筑物,是一堵伸向云端的墙角塔。一缕光线从一扇窗户里射出来。
我们身后跟着一个个的黑影……恐怕全村人都出动了,他们跟着我们,不声不响地和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到了以后,最后是g·7叫门,他把门环提起又重重扣下,发出很响的声音……
我们足足等了至少五分钟。我还记得,我的伙伴把一只手放进那只通常放手枪的口袋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因此不得不防。
我们掌握的案情犹如一场噩梦、一个幻景,或一家什么疯人院……总之,一句话,竟然有三个人突然之间死在我们现在正站在其台阶上的城堡里。人们指控第四个人就是连杀三人的凶手。
然而,这第四个人竟是城堡的主人比克伯爵。很有可能是他,他以人所不知的某种神秘原因,将他的家仆们杀死了。
他将头伸向窗沿外,我们瞥见了他。公共汽车司机曾警告过我们说,比克伯爵很有可能会开枪自卫。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几分钟之后,门半开了。我们在黑暗的大厅中看清了一个瘦高的身影。他的声音传给我们:
“是警察吧?那就请进来吧,先生们!”
门随后就关上了。然后另一扇门打开了,我们被引进一间亮着灯的哥特式风格的书房。
伯爵个子很高,脸色苍白,这可能是他的本色。他两只眼睛显得很疲劳,举止也给人一种对一切都无所谓和厌世的感觉,这使他看上去更有风度。他并没有说让我们入坐,只向我们指了指椅子。然后,他直截了当、带搭不理和心不在焉地开始了他的叙述:
“我在等着你们呢……很自然,这帮下等人——指那群深夜等候在城堡花园里的农民们——要掺和我的事……”
他站着不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如果是在墨西哥,我就不会给你们开门,而迎接你们的可能是几粒大口径子弹……因为在那边我的原则是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可是现在我只能再次习惯法国,照法国的风俗行事……
“我可否问问你们属于警察里什么级别?”
“侦探……”g·7随口答道。
“一次比一次来的人物级别高,我想不必重复十多遍的叙述了吧?……我不喜欢老重复……我在世界上人烟最稀少的地区之一——大里约河口地带已经生活了二十五年……我可以告诉你们,当一位先生,不管以哪个政府的名义来向我征收税款或者做其他什么类似事情的时候,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头上吃粒子弹,要么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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