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怎么啦?”奥尼尔问。
“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你想收拾东西回去了?”
“对,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们可能明天还会出来,再检査一下。但如果你那边没问题的话,我现在想把骨头先运回去。”
“再给我两分钟。”奥尼尔说。
特里点点头,走开了。塔拉·奥尼尔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骨头。“缪斯调查官,你对人体骨骼有所了解吗?”
“了解一些。”
“未经完全检査,很难区分男女骨骼。我们的一种方法是根据骨骼的大小和密度来判断。当然,男性骨骼一般块头更大,密度也更大。有时,如果知道死者的具体身高,也会有所帮助^男性通常较高。但单凭这些因素,往往不能得出确切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你还不知道死者的性别?”
奥尼尔笑笑:“不是那个意思。你来看吧。”
塔拉·奥尼尔蹲下,缪斯也蹲下。奥尼尔手中有把细小的电筒,是那种可以照出一道很窄但很亮的光的电筒。
“我刚才说的是‘很难’,不是不可能。你看看吧。”
她将电筒光对准那个头盖骨。
“你知道你看着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缪斯说。
“首先,这蚨骨头好像比较轻。其次,你仔细看看原来眉毛所在的地方下面的位置。”
“好的。”
“用专业术语说,那里叫眶上突起。男性的更向外突出。女性的前额都非常平直。尽管这个头盖骨已经腐烂得很厉害,但你可以看出那个突起并不明显。但真正关键之处一一我指给你看吧一是骨盆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骨盆腔。”
她移动电筒光:“看到了吗?”
“很宽。”
“意味着什么?”
塔拉^奥尼尔啪地熄灭电筒。
她重新站起来,说:“意味着死者是白人,身髙约一米七三——顺便说一下,和卡米尔·科普兰的身高相同——而且,对,是女性。”
狄龙说:“你不会相信的。”
约克抬起头:“什么?”
“我在电脑中找到那辆甲壳虫了。三州地区只有十四辆这样的车。但关键之处不在这里。根据登记资料,那辆车的车主是个叫艾拉·西尔弗斯坦的人。这个名字敲响什么警钟没有?”
“这不是那个营地主人的名字吗?”
“正是。”
“你的意思是说,科普兰可能一直都是正确的?”
“我已经査到这个艾拉·西尔弗斯坦的地址了,”狄龙说,“他在一个康复中心。”
“那我们还等什么?”约克说,“去捉拿这个家伙吧。”
35
露西上车后,我按下播放器按钮。布鲁斯的“重回你怀抱”的旋律响起。她笑着说:“你已经刻成盘了?”
“嗯。”
“喜欢吗?”
“非常喜欢。我还加了几首其他的,有一首是斯普林斯廷一次独唱音乐会盗版带上的‘辂夜开车’。”
“那首歌一直能把我听哭。”
“什么歌都能把你听哭。”我说。
“瑞克·詹姆斯的‘超级怪人’就不会。”
“接受指正。”
“还有‘滥交’。那首歌也不会让我哭。”
“甚至内莉唱到‘你的最有价值球员是斯蒂夫‘纳什时你也不哭?”
“天哪,你太了解我了。”
我笑了。
“对于一个刚刚得知自己死去的妹妹还活着的男人来说,你显得很平静。”
“分隔法。”
“这是一个词?”
“是我的做法。我把事情放在不同的盒子里。我就是这样度过那些让人发狂的日子的。我暂时把它们放在某个地方。”
“分隔法。”露西说。
“不错。”
“心理学上对你这种分隔法有另一个术语,”露西说,“我们称它为‘一流否认法’。”
“你爱怎么说都可以。露西,现在有方向了。我们要找到卡米尔。她一定没事。”
“对此,我们学心理学的人有另一个术语,叫‘渴望的甚至错觉的想法’。”
我们继续往前开了一会儿。
“你父亲现在可能还记得什么呢?”我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吉尔·佩雷斯去看过他。我猜,那次探访把艾拉脑子里的什么东西榄动起来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可能什么也不是。他的健康状况不好。也许是他想象甚至捏造的什么也未可知。”
我们把车停在艾拉的甲壳虫旁边。看到那辆旧车,我觉得很有趣^回忆起过去。他经常开着那辆车在营地里转,还把头伸出来,笑着说点什么。他允许营员们装饰那辆车,还假装车子正开在花车游行的最前头。但现在,这辆旧车对他已经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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