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很多事情。”
“您知道是谁杀了约瑟夫斯吗?”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劳森。”
“我知道,罗林森夫人。他是自杀的。验尸官报告是这样写的。这和板球一样,您知道,如果裁判说您出局了,您就出局了,而且您可以看看第二天早晨的报纸。”
“我不喜欢板球。”
“您喜欢约瑟夫斯吗?”
“不,而且我也不喜欢劳森。他是同性恋,你知道。”
“真的吗?我没听说过任何法律判决 1。”
“你不像你听起来的那么天真,探长。”
“不。”莫尔斯说,“当然不是。”
“我恨死了同性恋。”她抓紧拐杖,举起来1 在一九六七年《性犯罪法》通过之前,英国法律规定同性恋是犯罪行为。
威胁,她的双手因为常年使用轮椅而变得非常有力,“我要把他们都掐死。”
“我很愿意把您列在嫌疑人名单上,罗林森夫人,但是恐怕我不能。您明白,就像您说的,如果有人杀死了劳森,那么他肯定要爬上教堂塔楼。”
“除非劳森在教堂里被杀死,然后别人把他搬到上面。”
这是一种可能。莫尔斯慢慢点了点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
“恐怕我要把你轰出去了,探长。今天我要打桥牌,而且早上我都要打两圈热身。”她每圈都能赢,莫尔斯清楚这一点。
鲁思锁自行车的时候,抬头看见莫尔斯站在房门边,自己的母亲就在他身后的台阶上。
“你好,”莫尔斯说,“真遗憾刚才没见到你,不过我和你母亲谈得很愉快。我来是想问问你明天晚上能不能和我一起出去。”莫尔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头发,她突然显得非常平庸,莫尔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明天是你的生日,对吗?”
她茫然地点点头,满脸都是疑惑和迟疑。
“没关系,”莫尔斯说,“你母亲说这对你有好处。其实她很乐意我这么做,觉得对吗,罗林森夫人?”(莫尔斯的诡计。)“啊,我——我很乐意,但是——”
“没什么但是,鲁思!就像探长说的,这对你是件大好事。”
“那么我七点左右来接你。”莫尔斯说。鲁思抓起自己的针织购物袋,走到门口,站在莫尔斯身旁。
“谢谢你,妈妈。你真是太好了。但是,”
(她转向莫尔斯),“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您的邀请。
已经有——已经有别人约我出去了。”
生活就是奇怪的事情。几秒钟之前,她看上去还这么普通,但是现在她就像一件猎物,刚刚被人从他手里夺走,莫尔斯觉得今年剩下来的时间会变的空洞而孤单——他不知道,今天对鲁思来说也是这样。
13“你到底想干什么?”牛津市警察局的贝尔高级探长咆哮道。两个星期的马拉加 1 之行正好碰上了西班牙宾馆大罢工,这让他回国之后毫无开玩笑的心情;另外,他满心欢喜放下的工作和以往休假回来时原封未动。但是他很了解莫尔斯,1 马拉加(Malaga),西班牙南部安达卢西亚地区的港口城市,旅游业发达。
他们一直是切磋问题的对手。
“西班牙的妓院还是生意兴隆吧?”
“我老婆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跟我说说劳森的案子。”
“我才不会说呢。已经结案了——再说这跟你也没关系。”
“孩子们怎么样?”
“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以后再也不带他们了。”
“劳森的案子已经结案了?”
“到此为止。”
“不过完全可以——”
“我找不到钥匙了。”
“小孩子都很烦人。”
“特别是我们家的。”
“卷宗在哪里?”
“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谁杀了约瑟夫斯?”
“劳森。”
莫尔斯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
“你是说劳森?”
贝尔点点头。“杀死约瑟夫斯的那把刀是劳森的。帮他打杂的女佣说她曾经在牧师寓所的桌子上看到过好几次。”
“但是劳森并不在约瑟夫斯旁边,当——”
莫尔斯的思路中断,贝尔继续说着。
“约瑟夫斯被刺的时候已经快要死了:急性吗啡中毒,据说就是在祭坛前面被下毒的。你觉得呢,莫尔斯?约瑟夫斯是教堂的管理员,他总是最后一个走到祭坛的栏杆旁边,然后喝了一肚子奇怪的东西,不是吗?那么很明显……”莫尔斯感到很奇怪。似曾相识。他对贝尔的解释只是似听非听——不,这不是贝尔的解释,是他自己的解释。“……洗干净酒杯,擦干,放到橱柜里,等到下次再拿出来。容易!不过,证据?没有。”
“但是劳森怎么——”
“他站在祭坛前面,等到最后一首颂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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