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_[英]多萝西·L·塞耶斯【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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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津人,我明白了。”牧师高兴地说,好像这一点就可以消除进一步确认身份的必要。

  “贝列尔学院,先生。”彼得说。

  “玛格达伦学院,”古达克先生回应道,他并没有意识到只要说出“凯布勒”,他可能就名誉扫地。他又抓住彼得的手握了握,“非常高兴!贝列尔学院的温西。唉,那是?”

  “板球,也许。”彼得有帮助地提议。

  “是的。”牧师说,“是的,板球,弗兰克!我挡住你的路了吗?”

  克拉奇利拿着一个梯子和水壶开心地走进来,说:“不,先生,完全没有。”他说话的语气却意味着,“是的,先生,你就是挡我的道了。”牧师赶忙躲开了。

  “您不坐下吗,先生?”彼得说着,让出椅子的一角。

  “谢谢您,谢谢您,”古达克先生说。梯子正好放在他刚才站的地方,“我真的不应该占用您的时间。板球,当然,还有——”

  “大概现在进入老兵阶段了,我恐怕。”彼得摇着头说,但牧师并没有因此分散注意力。

  “我肯定还有其他的联系。原谅我——我没明白您的男仆确切地说了什么。您是彼得·温西勋爵吗?”

  “不幸的称号,但确实是我的。”

  “真的!”古达克先生喊道,“当然了,当然了,彼得·温西勋爵——板球和犯罪!天哪,真是荣幸。我和我妻子那天读了报纸上的一段文章——非常有趣——关于您的侦探经历。”

  “侦探!”特威特敦小姐激动地尖声叫着。

  “我希望,”古达克先生有点诙谐地继续说,“您还没有调查帕格海姆吧。”

  “我衷心希望没有这一天,”彼得说,“实际上,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度一个平静的蜜月。”

  “真的吗?真是可喜可贺啊!”牧师喊道,“愿上帝保佑你们,祝你们幸福。”

  特威特敦小姐还在思索着烟囱、被单和枕套,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看见弗兰克·克拉奇利正借着他在梯子上的有利位置,在雇主的头上做鬼脸,这对特威特敦小姐来说是非常失礼的,于是她朝他皱了皱眉头。年轻人立刻不自然地庄重起来,擦干在他走神的那一瞬间溢出花盆的水。哈丽雅特诚挚地让牧师放心,他们很幸福。彼得也表示同意。

  “我们结婚已经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了,因此还处于新婚状态。这年岁也算得上是个纪录了吧。但是,您知道,牧师,我们是很老派的、乡下长大的人。事实上,可以说,我妻子曾经是您的邻居。”

  牧师正在迟疑,应该为此番话的第一部分感到愉快还是忧伤,突然他又表示出很热切的兴趣。哈丽雅特赶紧解释自己是谁,以及他们为什么来到塔尔博伊斯。如果古达克先生曾经听说或者阅读过任何有关谋杀审判的内容,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很高兴又见到了范内医生的女儿,并代表教区欢迎两个新教民的到来。

  “那么你们把房子买下来了。天哪!我希望,特威特敦小姐,您的舅舅没有抛弃我们。”

  特威特敦小姐,不知道如何在这么长的互相介绍和客套中自控,突然说:“但是您不明白,古达克先生。太可怕了。舅舅什么都没跟我说。一句话都没说。他去了布若克斯福德或者什么地方,就这么走了。”

  “他肯定会回来的。”古达克先生说。

  “他告诉弗兰克他今天在这儿,是不是这样,弗兰克?”

  从梯子上走下来,看起来很专注于吊盆下的半导体柜的克拉奇利回答道:“他是这么说的,特威特敦小姐。”

  他抿着嘴,好像有牧师的在场,就最好别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提着水壶退回到窗前。

  “但是他不在。”特威特敦小姐说,“真是一团糟。可怜的温西勋爵和夫人——”

  她开始不安地描述昨晚发生的事情——钥匙、烟囱、克拉奇利的新修车厂、床单被罩、十点钟的巴士、彼得想给房子用电照明等细节被混乱成无希望的一团。牧师不时地插一句,看上去他越来越困惑。

  “太令人厌烦了,太难受了。”特威特敦小姐气喘吁吁地说完后,他说,“如果我和我的妻子能帮上什么忙的话,彼得夫人,您一定要告诉我们。”

  “您太好了。”哈丽雅特说,“但是真的,我们很好。这样野餐也很好有意思。当然,特威特敦小姐在担心她的舅舅。”

  “无疑他被留在某处了。”牧师说,“或者——”他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一封信可能被寄错了地方。我敢说,这就是问题所在。邮局是个奇妙的机构,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在布若克斯福德找到安然无恙的诺阿克斯先生。请告诉他我很抱歉没有见到他。我想让他给教堂音乐基金会赞助的音乐会捐款——这就是我来打扰你们的原因。恐怕我们这些神职人员都是乞丐。”

  “唱诗班还是不顺利吗?”哈丽雅特问道,“您还记得曾经把唱诗班带到大帕格福德来庆祝联合的休战感恩节吗?当时我坐在您旁边,我们非常严肃地讨论教堂音乐。您还用F调演奏((亲爱的老邦尼特》那首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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