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珀里·詹姆士夫人
致
尊敬的楚佩-哈特夫人
……唉,亲爱的,做好准备,我要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彼得·温西结婚了。真的,真结婚了,和那个非同寻常的年轻女人.就是和那个布尔什维克主义者或者音乐家什么的搅在一起,然后把他杀掉或者怎么样的那个女人。具体怎么回事,我记不太清了,八百辈子以前的事儿了,这种怪事天天发生,不是吗?那些钱浪费得让人伤心,但是这也说明温西一家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知道,那个被禁闭在蒙特的小别墅里的家伙的行为真是太古怪了。彼得,不管怎样,也该四十五岁了吧。亲爱的.我总是觉得你那时候让他认识莫尼卡不明智。当然,你曾经那么努力地想促成他们,我也不好意思说。
达里拉·斯尼佩夫人
致
艾玛兰斯·斯尔维斯特一奎克小姐
温西和范内的联姻真是耸人听闻哪。这肯定是一项社会学实验,因为,你知道,亲爱的,他是世界上最冷漠的老道学。我真替那个女孩难过,当然除了金钱、头衔.还有所有的一切。但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弥补她跟一个戴着眼镜、喋喋不休的冰柱绑在一起带来的损失。太乏味了,我看长久不了。
海伦——丹佛公爵夫人
致
格鲁米芝夫人
我亲爱的马乔里:
谢谢你亲切的问询。星期二那天我确实疲惫不堪,不过,今天晚上休息得很好。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段时间都是很难熬的。彼得.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非常讨厌。首先,他坚持在教堂结婚,通盘考虑之下.我认为还是在登记处办理比较适宜。我把一切托付给了汉诺威广场的圣·乔治,我会尽我所能把一切处理妥当,如果我必须这么做的话。但是我婆婆剥夺了我的权利,我仍然认为婚礼要在我建议的那天——也就是下星期三——举行。你就瞧着吧,这只是彼得的恶作剧之一。我强烈地感觉到被侮辱了,特别是我们不怕麻烦地对那个女孩表示礼貌.还邀请她吃晚饭。哼!上星期一晚上,我们在丹佛接到彼得打来的电话,他冷冰冰地说:“如果你真想看到我结婚的话,明天下午两点,请在圣·克劳斯教堂出现。”我气坏了——那么远的地方,我的礼服还没准备好呢。更气人的是,杰拉德那天邀请了十六个人和他一起射击,他像白痴一样地笑着说:“这对彼得有好处!”他坚持让我们一起去,把所有的客人都甩在那里不管。我怀疑杰拉德事先就知道了这一切,虽然他发誓说,他一无所知。不管怎样,杰里早就知道了,所以他留在了伦敦。我总是告诉杰里,对他来说,他的叔叔比他的父母意味着更多。虽然我不需要强调,我认为彼得不会给这个年纪的男孩带来什么好影响。杰拉德,很男人地说,彼得有权利决定他何时何地结婚。他从来不考虑这些古怪的行径会给他人造成怎样的尴尬和不安。
我们去牛津,找到了那个地方——一个隐蔽在小巷里的阴暗的小教堂,看起来阴森潮湿。那个新娘(仁慈地说.跟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是从一个女子大学里接来的。还好,彼得的礼服穿得很得体,我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开始真的以为他要穿着睡袍、戴着睡帽举行仪式呢。杰里做男傧相,我婆婆心情舒畅、喜笑颜开,好像做了什么聪明的事。他们还搜罗到保罗·德拉盖蒂叔叔,他走起路来关节吱嘎作响,可怜的老东西,衣服的扣眼儿里还别着一枝栀子花,尽量表现出很欢快的样子,那么大岁数,看起来真恶心。教堂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人——实际上没有一个是我们的朋友,有荒唐的克株普森那个老女人,有彼得从那些“案件”中认识的食客,还有几个警察。查尔斯和玛丽在最后的时刻出现了。查尔斯指给我看一个穿救世军制服的男人,他说那个人是个退役的盗贼。但是我几乎不相信.哪怕是彼得说的话。新娘被一些难以置信的女傧相们照顾着——都是牛津大学的教师。还有一个肤色灰暗的古怪女人把她交给新郎,那个人应该是学院的头头。我还是要心怀感激,哈丽雅特(我现在应该这么称呼她了)虽然身上背负着过去的历史,还是很得体的,她没穿白色丝缎礼服,也没拿橙色的捧花。但我还是忍不住认为一件朴素的衣服比金色的布料更适合她。我应该立刻跟她谈谈服装的问题,但是我怕这对她来说有难度。从来没见过任何人这么得意扬扬又不堪入目。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她的权利。必须承认她这着棋走得很妙。彼得苍白得像张纸,我以为他要病倒了呢。很有可能,他意识到卷入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们用古老的、粗鄙的祈祷书形式举行了婚礼,新娘还口念“顺从”——这也许是他们幽默的方式,因为新娘看起来倔犟得像头骡子。小祈祷室里混乱地亲成了一团.然后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被打包装进了汽车(毫无疑问,这一切都要彼得付费)。回城的路上,当地报社的记者们紧紧地跟着我们。我们去我婆婆的小房子,所有的人都去了.包括那些警察和金盆洗手的盗贼。婚礼早餐(我承认味道确实不错)后,德拉盖蒂叔叔,在法语修辞的装饰下,发表了一番讲话。新人收到很多礼物,其中有些礼物很可笑。那个盗贼的礼物是一本充斥着平庸赞美诗和废话的厚书!新郎和新娘很快就消失了,我们等了很长时间,直到我婆婆微笑着走下楼来,宣布他们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连个地址都没留下。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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