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他的信,信里他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地址是我的经纪人的。我们真应该派人先看看情况。但事实上,我也跟你说过,那些报社记者,还有一件接一件的事情——”
“这些家伙们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柯克先生同情地说。
“他们闯入公寓的大门,试图贿赂仆人——”哈丽雅特说。
“幸运的是,本特是不贪污受贿的——”
“卡莱尔,”柯克先生表示同意,“《法国大革命》。看起来是个好人,那个本特。大脑的螺丝是朝正确方向拧的。”
“但是我们没必要烦恼,”哈丽雅特说,“我们会把一切抛在脑后的。”
“啊!”柯克先生说,“这就是成为公众人物的原因。你逃脱不了落在身上的强光——”
“唉!”彼得说,“这不公平!您不能两次引用坦尼桑的话。反正也说了,就这样吧。不,我想以后听您说莎士比亚。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告诉诺阿克斯先生我们是来这里度一个安静的蜜月的,别拿大喇叭广播给邻居们。”
“晤,他顺利地预见了,”警督说,“对于乔治∞来说,你们把这件事情想得很简单,对不对?小事一桩。如果他可以出去,而且没有质询的话。别以为他想去多远就能去多远,都一样。”
“没有自杀的可能吗?”
“身上带着那么多钱,不太可能是自杀。另外医生也说没有一点机会。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现在先说说那些门。你们肯定到达的时候两扇门都是锁着的吗?”
“绝对是锁着的。前门是我们用钥匙打开的,后门嘛——我想想——”
“是本特打开的,我想。”哈丽雅特说。
“最好把本特叫进来,”彼得说,“他肯定知道。他记性很好。”他叫了本特,然后补充道,“我们现在需要一个铃铛。”
“除了你们提到的东西,没看到其他不正常的情况吗?鸡蛋壳什么的。没有痕迹,没有武器?没有什么东西放错了地方?”
“我没注意到什么。”哈丽雅特说,“但是光线昏暗,当然我们也没找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找的。”
“等一会儿,”彼得说,“今天早上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很恼火吗?不,我不知道。你知道,扫烟囱这事。我不知道我想——如果有什么的话,也都结束了……哦,本特!柯克警督想知道我们昨晚到的时候后门是不是上锁了。”
“上锁了而且上闩了,老爷,从上到下。”
“你看到什么滑稽的东西了吗?”
本特热情地说:“我们期待的那些便利设施都没提供,包括灯、煤、食物、房子钥匙、铺好的床和清扫过的烟囱,除了这些,厨房里有脏的餐具,卧室里放着诺阿克斯先生的私人行李——不,老爷。据我观察,这所房子没有任何反常或者不和谐的东西存在,除了——”
“什么?”柯克先生充满希望地问。
“我当时觉得一点都不重要。”本特慢慢地说,好像他在承认自己履行职责上的一点瑕疵,“这个房间的餐具柜上面曾经有两个烛台。两只蜡烛都烧到了底座。燃尽了。”
“是啊,”彼得说,“我记得你用小刀把蜡泪清除干净了。晚上的蜡烛烧尽了。”
警督沉浸在本特讲述的含意里,忽略了挑战,直到彼得戳着他的肋骨,重复道:“我想听您引用莎士比亚的句子。”
“嗯?”警督说,“夜晚的蜡烛?《罗密欧与朱丽叶》——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烧尽了?是的。他被杀的时候蜡烛肯定是燃着的。也就是说,天黑之后。”
“他在烛光里死去。听起来像一部趣味高雅的惊险小说的书名。哈丽雅特,也许是你的书。找到以后,别忘了做记录。”
“卡特尔船长,”柯克先生又在打瞌睡,但是没被抓住,“十月二号——太阳将在五点半下山。不,那时是夏天。应该是六点半吧。我不知道这能把我们带到哪里。你确实没看见地上有什么可以用来做凶器的东西?比如木槌或者大头短棒什么的,嗯?没有类似——”
“他要说出来了!”彼得对哈丽雅特耳语。
“——类似钝器的东西?”
“他说出来了!”
“我从来不敢相信他真的说出来了。”
“好了,现在你知道了。”
“没有,”本特沉思了片刻后说,“都是一些家用的工具,而且没有什么异常的。”
“我们没什么概念,我们正在寻找怎样一个令人高兴的老钝器?多大?什么形状?”勋爵问。
“很沉,老爷,我只知道这个。那个东西的顶端光滑而又坚硬。意思是,头颅骨像蛋壳一样裂开了,但是皮肤却几乎没有破损,所以没有流血。更糟糕的是,我们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不比了解亚当多。您看,克拉文医生说他死了。唉,乔,医生给我写的那封要交给验尸官的信在哪JL?给老爷念念。也许他能弄明白怎么回事,既然他比你我有一点经验,受过更多的教育。医生们想用长长的单词来打击我。提醒你,这是有教育意义的,我没说它不是。我睡前要查字典,我就会知道我学到了东西。说实话,我们这个地方很少发生命案和暴力死亡事件,所以也许你会说,我也在技术方面缺乏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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