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本特。”彼得意识到警督也没什么话要问他了,说,“你可以走了。”
哈丽雅特觉得彼得看起来有点失望。他无疑会感谢医生的教育词汇。
塞伦警员清了清嗓子,开始读:“亲爱的先生,我有职责通告您——”
“不是这里,”柯克打断他,“从关于死亡的那部分开始。”
塞伦警员找到那个段落,又清了清嗓子,开始读:“我可以断言,粗略的检查结果是’——是不是这里,先生?”
“是的。”
“死者看起来是被一个有着巨大表面的沉重的钝器重击而死。’——”
“他的意思是说,这不是用锤子凿的。”警督解释道。
“在……的后半部,’我不知道这里写的是什么,看起来很像‘洋葱’,意思对的,只不过听起来不像医学术语。”
“不可能是那个,乔。”
“也不是‘天竺葵’,至少它不是G结尾的。”
“‘头盖骨’,可能是,”彼得说,“头骨的后部。”
“就是它,”柯克说,“不管怎样,就是那个地方。不要在乎医生怎么称呼它。”
“是,先生。‘左耳向上的部位,重击的方向来自后下方。大面积骨折’——”
“唉!”彼得说,“左边,后下方。看起来是我们另外一个老朋友。”
“左撇子罪犯。”哈丽雅特说。
“是的。真奇怪,侦探小说里经常写到。整个角色里都贯穿着邪恶的扭曲。”
“也可能是反手一击。”
“不太可能。谁会用左手用力打人?除非当地的网球冠军想炫耀。或者一个挖土工把老诺阿克斯当成了需要推动的桩子。”
“挖土工会击中正中。他们总是那样。你认为他们能猛击手里有东西的人的后脑吗?从来没发生过。我注意到了。但是还有一件事。在我的印象里诺阿克斯是个大高个。”
“很对,”柯克说,“他就是。六英尺四英寸,只是有点驼背。那也有六英尺二三英寸。”
“那得是个特别高的凶手。”彼得说。
“一个长柄的武器不也可以吗?比如长柄木槌?或者高尔夫球棍?”
“是啊,或者板球拍,或者锤,当然——”
“或者铁锹——平板的——”
“或者枪托,很可能是个拨火铁棒——”
“或许是个长柄的很沉的有一个巨大突起物的东西。厨房里就有一个。甚至笤帚也行,我琢磨着——”
“别总想着是个很沉的东西,虽然有这个可能。也许是个斧子或者锄头——”
“不够坚硬。边是四方形的。还有什么长家伙?我听说过脱粒用的连枷,但是从来没见过。带路、护身用的手杖,如果够长的话。不是沙袋——因为会折弯。”
“旧长袜里装着的铅块比较顺手。”
“是啊——看这里,彼得!什么都可能是——甚至擀面杖,当然这是假设——”
“我也这么想过。他当时可能坐着。”
“所以也可能用石头或者窗台上的那种镇纸。”
柯克先生开始说话。
“哎哟!”他发表评论,“你们俩的思维可真够敏捷的。还剩下什么没说了?夫人和先生一样聪明。”
“这是她的工作。”彼得说,“她写侦探小说。”
“她现在还写吗?”警督说,“我读的并不多,虽然柯克夫人偶尔会喜欢埃德加·华莱士。但是对我这种男人好像也不能说有什么情节上的影响。我曾经读过一篇美国的故事,警察探案的过程,我觉得不对。唉,乔,把镇纸给我好吗?嗨,不要那样拿!你没听说过指纹吗?”
塞伦的大手抓着石头,尴尬地站在那里,用铅笔挠着头。他是个高大、面嫩的年轻人,看起来好像更擅长和酒精为伍而不是测量印记或者核对犯罪时间表。他终于伸开手指把镇纸平放在掌心。
“那样不会留下指纹的,”彼得说,“它太粗糙了。爱丁堡花岗岩,从外表上看是。”
“也许是用这个猛击的。”柯克说,“至少,下部,或者周边的部分。这是一个建筑的模型,是吗?”
“我想是爱丁堡城堡。好像没有皮肤、头发或者其他东西的迹象。等一下。”他把它抬起来,用透镜仔细检查,确定地说,“没有。”
“哼。好吧。没什么进展。我们现在看看厨房里有什么。”
“你会在那上面找到很多指纹。本特的,我的,拉德尔夫人的,可能还有帕菲特的和克拉奇利的。”
“这就是糟糕的地方。”警督坦率地说,“乔,你不要碰那些看起来像凶器的东西。如果看到勋爵和夫人提到的任何东西,保持原样,叫我过来。明白吗?”
“是的,先生。”
“回到医生的报告。”彼得说,“我想诺阿克斯不会在台阶上跌倒的过程中摔到后脑吧?他是个小老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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