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告诉我。”艾丝普兰扎说。
他告诉了她。告诉她爱米莉如何打电话给他,又如何来到他的房间。告诉她他们都喝了很多酒。他说这件事是放出一个实验气球,想试探艾丝普兰扎的反应,但是他向艾丝普兰扎的快速一瞥使他的实验气球飞出了天外。艾丝普兰扎打断他,问了个问题。“这一切发生在各篮球队挑选球员后多久?”
米隆笑看着天花板。该死的,她是如此敏感。他无须回答。“我猜,”艾丝普兰扎接着说,“这个约会发生在篮球队挑选球员后,你受伤之前的某个时候。”
“你猜得对。”
“啊,”她微一点头,“让我想一想,我现在是否真的明白了。那是你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你所在的球队在‘美国职业篮球联赛’决赛中贏了——你得一分。你最终失去了爱米莉,而她到头来与格里格订了婚——格里格得一分。篮球队挑选球员(在美国,差的篮球队每年都有一次机会从其他的篮球队里挑选好的队员,从而使每个队都有获得冠军的机会。挑选前,会对全美的篮球队员进行排名)的时候到了,格里格是最佳全能球员第七位,而你居第八位——格里格得一分。”
米隆闭上眼睛,点点头。“你正在怀疑我是否在尽力把分数扳平。”
“不是怀疑。”艾丝普兰扎纠正道。“答案是明显的。”
“你不是在帮忙。”
“你想要帮助,去找精神病专家,”她说,“你需要真相,听我讲。”
她是正确的。他把手移开胸口,仍交叉着手指,放到脑后,把脚放到办公桌上。
“她与格里格在一起,是不是不忠于你?”
“不是。”
“你确信?”
“是的,我们分手后他们才在一起的“太糟了,”她说,“这使你很体面地离开了她。”
“是的,很可怜。”
“这就是你为什么觉得对不件格里格的原因?因为你与他的未婚妻睡了觉?”
“这只是大部分原因,还有其他的。”
“比如?”
“也许这听起来很乏味,但在我们之间确实有一种纽带。”
米隆的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到了贴满明星照片的墙上。伍蒂·爱伦与笛艾恩·济慈在《安妮·霍尔》中正共享曼哈顿的美好时光。在摩登的巴黎,伯雉(即哈姆福利·波格特)与英格利德·波各曼正共倚在山姆的钢琴架上。“格里格与我曾一度是竞争对手。”他说。“而竞争者之间有一根特殊的纽带,这有点像魔术师约翰逊与拉里·伯德之间的关系。你会因另一个而被定位,就像格里格与我。这虽没有说出口,但我们都知道那根纽带就在那儿”
他停住了。艾丝普兰扎静静地等着,“我膝盖受伤时,”米隆接着说,“格里格来医院看我。他在我出事后第二天就来我从麻醉中醒来时,发现他就在那里,与温坐在一起。我立刻就明白了,温肯定也明白我与他的关系,否则他会把格里格扔出去的。”
艾丝普兰扎点点头。
“格里格一直呆在我身边。他对我的身体康复提供了很大帮助,那就是我所指的纽带。他被我受伤的消息击垮了,因为虽然是我受伤,却好似带走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竭力想要告诉我为什么这对他如此重要,但是他没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这并不重要,我能明白。他只需要呆在那儿。”
“你与他的新娘睡觉后多久你就伤了膝盖?”
“大约一个月。”
“总是看到他使你感觉舒服些吗?”
“是的。”
她没说什么。
“你现在明白了吗?”他问。“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接手这件事了吗?也许你是对的。与爱米莉睡觉是为了对格里格进行报复,因为我排名在他后面,这只是另外一场愚蠢的争夺,但是那使一场刚刚开始的婚姻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啊?我欠格里格的。这件事就是那么简单。”
“不她说,“这并不是那么简单。”
“为什么不是?”
“因为你过去的大部分东西已重新出现了。首先是杰西卡——”
“不要谈那个。”
“我没有。”她平静地说。提到杰西卡时,她的声音很少这么平静。“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杰西卡离开你使你深受打击,你从此一蹶不振。”
“但她现在回来了。”
“是的。”
“那你想说什么?”
“离开篮球赛场也使你一蹶不振,你从未放得下它。”
“确实是。”
她摇头:“首先你花了三年时间,试尽各种疗法治愈你的膝盖。”
“我只是想令膝盖恢复得更好些。”他反驳道。“这样做不错,是吧?”
“不错,但你变得暴躁易怒,你把杰西卡扔到了一边。我现在都没有原谅她对你所做的一切。你没有要求她离开你,但是你在她的离去中起了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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