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局面就僵持住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脑袋搬家。先前被我放倒的秃头还昏迷着,被胖子打掉了牙的黑眼镜却支撑着翻了起来,他红幸灾乐祸的看着胖子,催促那个用枪顶住胖子的大个子开枪结果了他。
我见黑眼镜唯恐天下不乱,而且心思也是极为歹毒,便怒气冲天,助跑了几步,凌空跳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他痛得像杀猪一般的惨叫,估计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了。
而这时绑住阿英的那个人也站了起来,疾速向我冲来,好在手里并没有枪,而是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常言道功夫再好也怕菜刀,我不敢托大,急忙脱下身上的衣服,绕了几圈缠在了胳膊上,刚做完这些,他就到了,一刀向我的胸口刺来。
这是要命的攻势,匕首只要刺断肋骨刺破心脏或任何器官,性命必然就不保了。我急忙用缠着厚厚衣服的胳膊去格挡,用尽力气切了过去,打算把他手中的刀打落或是打偏。这人也有两下子,我的胳膊横扫过去和他持刀的手臂碰在一起,竟然也只是偏了一偏,然后他就反手向我绕着衣服的胳膊刺来,我一时躲闪不及,被刺个正中。
饶是我缠了好几圈衣服,将胳膊缠地很厚,也被他刺了个通透,我的胳膊猛然间一阵刺痛,我感觉有小半截刀锋刺进了我的臂弯里。剧烈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肾上腺素激升,潜力暴发,我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不假思索的抡起没有受伤的左臂向着他的脑袋扫去,他反应不急,一下被我给打了个正着,只听头骨咔嚓一声脆响,便摇晃着坠倒在地。我这才幡然醒悟,当年抱猪无数,手劲非同小可,刚才怕是下手太重,怕是将人给打死了。
我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于是急忙俯身,伸手到他的鼻子下面查看,看看是否还有呼吸,若是还有救的话,就算要我给他做个人工呼吸也不是不行。孰料这一探查之下,我就发现他进气多出气少,已经没救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说要不就忍着恶心做个人工呼吸看看效果,总比啥都不做强吧,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耳室附近的阿英嘴里唔唔嗷嗷的,我心知不妙,急忙抬头向她看去,就见她正一脸惊慌地看着我以及我的身后,一个劲地眨眼睛,似乎是要提醒我什么。我立即心领神会,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脊背里汗如泉涌,将衣服浸湿了。
胖子不会暗算我,唯一会暗算我的就是那个大个子了,八成此时那个大个子正掉转了枪口想要结果了我。我心想这下死定了,人再快也快不过枪,被枪口盯上了,殊难有逃脱的机会。我的额头汗如雨下,征了片刻,还没听见枪响,却反倒镇定了一些,觉得总不能束手待毙直接等死吧,动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不动的话是绝没可能的。这就如一件事只有做了才能有结果,不做永远也不会有结果一样,只有去做了,才可能有收获,不做的话,永远不会有收获。一念及此,我便扑倒在地,立刻翻滚起来,以此来趋避背后的黑枪。
刚一翻滚,枪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闭着眼睛等死。良久,没有丝毫疼痛和不适的感觉,试着动了动身体,并无大碍,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见胖子手里提着枪,而大个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半边脑袋都给轰没了,红白之物流了一地。再看看小胡子,心口位置也是一片血迹,显然也是一命呜呼了。胖子连杀两人,面色阴睛不定,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我能够从大个子的枪底下逃脱,实在是侥幸之极,肯定是幸运女神眷顾了我,不然的话我觉得自己是绝对不会安然无恙活蹦乱跳的。隐隐又觉得这种侥幸出现的概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等于在大海里捞针一般渺茫,随即便被我置之脑后不再理会。眼下的局面很麻烦,我打死了一人,胖子打死了两人,这超出了我的考量范围,一时让人难以接受。想了想又觉得当时的情景还真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既然如此,他们死了我们活着,那么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这么一想倒有些释然了,只是头疼于该如何处置剩下的两个人。
见阿英还绑在那里,于是我便过去给她解绳子,想要一起商量对策,刚解开了她的绳子,蓦然又是一声枪响,我和阿英急忙扭头去看,就见被胖子打地满地找牙之后又被我一路踢翻在地的黑眼镜身上多了一片血迹,而胖子正在轻描淡写的收枪。他垂下了手臂,随即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举枪想要把昏迷中的秃头给结果了。
见此情形我急忙跑到秃头前面,阴沉着脸质问胖子说:“你还有完没完,难道真要把所有人都给打死你才满意?你怎么变得这么嗜血冷漠,还是当年我和一起玩耍,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掉眼泪的王胜利吗?”
胖子脸色变了变,气势一阻,迟疑了一下,垂下了枪口,终于道:“事到如今,回头已难,还有什么办法,你说呢?”
他这么一问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默不作声,思绪起伏不平。
阿英走到了我的跟前,凝视胖子说:“王胖子,你下手也太狠了,这批人不是好惹的,他们之后疯狂的报复恐怕都会让你吃不消。”
胖子冷笑道:“是吗,他们有这么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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