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摩尔康伯夫妇是想尽可能地捞他们能捞到的钱财,小姐。”侦探面无表情地说。
“我同意,”温西说,“不管怎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摩尔康伯先生去了勒姆赫斯特,在那里和威尔顿住了几天。在整件事中,精明的摩尔康伯没有留下任何书面的证据——除了那些密码信之外——所以我猜他们是在那个时间研究出整个计划的。威尔顿向威利伍康伯提到了亚历克西斯的皇族血统,这就使他们找到了引诱受害者去平铁的办法。就在这之后,那些奇怪的信件开始出现了。我还在想,他的第一封信不是用俄语写的,当时找了什么借口呢?因为,那封信一定不是密码信。”
“我有个想法,”哈丽雅特说,“你说你知道有一本英文小说里面解释过矩阵变换密码?”
“是的——一本约翰·罗德的书。怎么了?”
“我想,第一封信只是告诉他这本书的名字,以及涉及解释密码的章节,再加上下一封信的关键词。既然那本是英语书,在整封信里都用英语就很自然了。”
“你这个机灵鬼想象力真独特,”温西说,“但这是一个很有可能的解释。我们不需要再去研究这个了,很显然,摩尔康伯夫人可以提供关于威利伍康伯和达里的环境以及马匹的资料。他们选择威尔顿去割喉并且骑马,因为这两件事只有力气就可以了。而摩尔康伯先生则忙着邮寄他的信件和照片,把亚历克西斯搞得兴奋异常。然后,当所有事情都准备就绪的时候,摩尔康伯就去扮演他的流浪理发师了。”
“但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哈丽雅特问,“为什么他们不用普通的方式,去买一把普通的剃须刀或者刀子?这样的话更难以追踪。”
“想起来的确是这样。实际上,我觉得很多东西会难以追踪,但有些东西还是以令人惊叹的方式被追踪到。看看帕特里克·马洪①和他的斧头吧。他们的计划是,以三重防线的方式把事情搞得无懈可击。第一,这看起来像自杀;第二,如果自杀被质疑并且剃须刀被追查到,那么剃须刀的来源也会解释得很有说服力;第三,如果摩尔康伯的伪装被拆穿的话,他们对此还有解释。”
“我明白了。好,继续吧。摩尔康伯对他自己非常有信心,他做事非常细心。”
“聪明人——我承认我十分佩服他。好,现在,威尔顿。他已经有一个哈维兰德·马丁的化名可以使用。按照指示,他租了一辆摩根车,把小帐篷和个人物品塞进车里,然后去达里扎营,挨着农场主纽康伯的田地。摩尔康伯与他同一天到达威利伍康伯。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见面,或者什么时候见的面,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感觉,整件事很久之前就计划好了,一旦开始付诸实施,他们之间就几乎不再沟通。”
“很可能,”昂佩尔蒂说,“这可以说明为什么会有时间上的突然事件出现。”
有可能。好,在星期四,亚历克西斯根据安排去了平铁。哦,他们一定要让尸体被发现、被认出来。所以,他们一定会告诉亚历克西斯,要从海岸公路上大大方方地走到礁石那里去。万一尸体消失的话,也会有证人说,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去了那个方向,那么警察就会知道在哪个区域寻找了。绝不能让他像雪花融解在干旱的沙滩上①帕特里克·马洪是英国名噪一时的杀人犯。
那样,无影无踪地消失掉。
“所以,亚历克西斯就去寻找自己的王冠了。与此同时,亨利·威尔顿在他摩根车的高压引线里插进一根针,这样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可以请求别人让他搭顺风车去威利伍康伯。现在你们明白了,为什么非要是摩根车了。如果想用一根针让点火系统彻底不工作,这一定是一辆只有三个轮子的车——摩根车,或者摩托车。他也许不想经受风吹雨淋,所以不想要摩托车,于是选择了摩根车。”
昂佩尔蒂侦探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又突然想起,这些东西都不能解决案子的核心问题,难过地擤了擤鼻子。
“十点刚过的时候,摩尔康伯夫人驾驶着那辆有着著名号码牌的宾利车来了。这个号码牌对他们来说就是单纯的幸运了,它几乎不可能是故意挑选或者骗来的,但用来找证人的时候却很方便。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威尔顿可以说出那个号码,记起那么好笑的一个号码再自然不过了。Oi,oi,oi!太幽默了,是不是,侦探?”
“那她是在哪里把他放下来的?”昂佩尔蒂闷闷不乐地问。
“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是在村庄和人群的视线之外。在那个地方,他可以穿过田野,又回到沙滩上。在达里和威利伍康伯之间的公路与沙滩离得还很远,所以他走回来才需要那么长时间。不管怎样,让我们假定在十一点十五分他就走回了达里,视线穿过篱笆,盯上了纽康伯农场主的小母马。他把篱笆上的一根棍子拽下来,走到了草地里,一只手抓着一把燕麦,另外一只手拿着缰绳。”
“他要燕麦干什么?他只要喊一声口令,或者是摇一摇帽子,马不就会过来了?他把燕麦撒得到处都是,这好像有点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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