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仅仅是裙子轻飘飘的,就连她整个人都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好像根本就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样!
高岩原本因为晕船就显得苍白的脸色这下更是惨无人色,双肩微微发颤,有气无力地走到了一旁座位上,颓然坐了下来。
天哪,又来了!他在心中默默地哀号,但是这次他遇鬼的地方不是在亡者众多的医院内,而是在渡船上啊!
“你怎么了?不会晕船晕到不行了吧?”司徒允跟过来,推了推他的肩膀。
“你坐下来,我跟你说件事。”高岩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对司徒允说道。
“到底怎么了,听你这口气好像要交代临终遗言似的?”司徒允半皱着眉头半挂着笑,带着如此高难度的复杂表情,在高岩对面坐落下来。
高岩瞅了瞅四周,见周围其他乘客正各忙各的,没人注意他们的对话,才将身子往司徒允的方向靠了靠,压低声音道:“司徒,我想我又看到鬼了!”
第三章 35号病床 [本章字数:2775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1 16:54:08.0]
“什么,你又见鬼了?”司徒允的一声怪叫,令他们两人马上就成了船舱内的焦点。
高岩干脆利落地赏了他一记无影腿:“嘘,小声点!”
“姓高的,你、你谋杀啊!”司徒允抱着被他踹得生疼的右腿,一个劲地呲牙咧嘴。
众人见他们接下来没了动静,以为他们是在说什么玩笑话,于是又各忙各的去了。
高岩松了口气,愁眉苦脸道:“真的,刚才我看到一个白衣长头发的女的就飘在那位大叔身边,可一眨眼就消失了。”
“你看错了吧?”司徒允回头瞅了瞅渔民大叔,后者乐此不疲地继续跟女乘务员搭讪,只不过这次换了个话题,大吹特吹的是他随渔船出海时捕捉到鲨鱼时的壮观情景。
高岩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低声哀叹道:“前几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几次三番下来,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还有价值观了。最糟的是,现在事态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以前我只会在医院遇到各种怪事,现在连坐个船都不太平,这可叫我怎么办啊?”
司徒允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背朝他额头上贴来,其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想测试一下他有没有发烧。
“我没发烧!”高岩连忙避开他的手。
“那就是吐糊涂了!”司徒允总结道。
“你不相信我的话?”高岩很是生气。
“你说呢?”司徒允无畏他的怒气,顺道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不信拉倒!”高岩决定不再对牛弹琴,可此刻大脑里浪涛汹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翻来覆去的,皆是最近一段时间不断撞鬼的经历。
他第一次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在半年多前,那个时候他的生活虽然不算富裕、工作也蛮辛苦,但至少也还按照正常的轨迹在运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宁河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当医生,有一份稳定的居住地——虽然只是宁河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提供的职工宿舍,有一个感情稳定的女朋友——至少他认为是稳定的。
然而,就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他在那家医院的呼吸内科值夜班的时候,奇怪的事情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那天晚上,他值班的呼吸内科一下子来了三个住院病人,他一直忙到后半夜三点钟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位于楼层最底端的值班室休息。
说来也奇怪,在拿钥匙开值班室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无端地想起了以前听说过的关于这个科室闹鬼的传说,说是不少以前在这个楼层值过班的医生曾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听到值班室门口传来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有时还会听到有人拧值班室门把手的声音,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哪个睡不着的病患或家属在遛弯,或有人搞恶作剧,因此也没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深夜,有一个睡眠质量不好的值班医生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干扰自己入睡的噪声后,跑下床猛然打开了值班室的门,却看到门口根本是就空无一人,可是等他一关上门,脚步声马上又再度响起,马上又开门,结果还是没人,只要一关门,脚步声再度降临,还伴随着拧门把手的声音……
这种怪象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天色渐亮时,才彻底消失。
据说自那以后,那个医生宁可辞职不干,也不愿再轮转到这个科室里来了。
高岩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呼吸内科值夜班,可从来就没有听到过传说中的诡异脚步声或拧门把手声,故而早就将这个故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不知为何,却在那个晚上突然想起,并没来由得感到一股寒意。
他连忙打开值班室的门,走了进去,并用力将其反锁。在之前忙碌造成的疲惫感的催促下,他很快就把自己弄上了床。
可是躺下没多久,半梦半醒间,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又是一阵门把手遭人用力来回拧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用力拧中反锁了的门,打算进来。
难道是护士找他有急事?可是不对啊,一般值班护士找值班医生,都会用值班室的电话直接通知。总不会是哪个病人或陪护的家属失眠无聊在搞恶作剧吧?迷迷糊糊间,高岩很想翻身起来看个究竟,但奇怪的是,身体却出奇的沉重,怎么也挪不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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