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鬼子的联合大队吗?”我还是开口了,心里头一次,想冲动一回。
左炫明的身子定在门外,我看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然后挺起胸膛,彻底消失在门外。
我看了一眼左炫明刚刚坐过的地方,被子上放着一根黑色石条,心里不禁一震!
我不敢说从进门的那一刻,他就相信我会选择他的阵营,但走出门口的那一刻,他绝对相信我,然后悄悄放下了石条!
我知道这神秘黑色石条很重要,把石条交给我就相当于他愿意跟我分享他的大事!
这种信任感足够让我为了他赴汤蹈火!
工棚里很热闹,因为左炫明破天荒地解除了禁酒令,仅此一天。
虽然穿着汉奸军服,但大碗喝酒的汉子铁血豪情,隐隐有种视死如归的味道,我感觉得到,此行必定不安生。
左炫明喝酒很斯文,好像生怕浪费每一滴酒水,可举手投足却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威严,这种小细节反而彰显出他的豪气干云。
“庚队!”
邱初一端过一碗酒,我微笑着接过,看到左炫明投来的笑容,如沐春风。
我的小队成员我都依稀记得,他们都站起来,端起碗。
我微微举起碗,然后仰脖一口喝干。
辛辣,够劲!
这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以前喝啤酒纯属消遣,男人,就应该喝烧酒,众多武侠大家诚不欺我!
这口酒承载着太多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让酒水浸润你的心胸,酣畅淋漓!
“好!”
邱初一带着一群兵哥大声喝彩,看得出来,他们印象中,我是不怎么喝酒的。我一下子就想起,家里的老爹还真没喝过酒,又想起了他开着电视看报纸看到打呼的样子。
酒再次倒满,可这次邱初一等人的眼神都延伸到了我的身后。
我扭头,看到鬼子中佐渡边缓缓走了过来。
上次我顶撞了他,这次他径直走了我的眼前,虽然身子矮,但他还是抬头瞪着我。
我也毫不示弱,转身挺直了胸膛。
说实话,我对他身边那个翻译官印象不错,儒雅,有气质,翻译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害怕自己的翻译会让自己的同胞莫名丧命。同时又尽量用表情和口气表达日本军官的怒气,让大家警醒。
“该出发了。”虽然渡边颐指气使十足,可翻译官却只是简单地表明他的大意,或许是因为我的表现让他看到了什么吧。
左炫明大步走上前,我总感觉左炫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强大到可以随手捏死渡边,在渡边面前也淡然平静,甚至还透出一股傲气。
渡边下意识地稍稍后退已经出卖了他,将他对左炫明的忌惮表现得一览无遗。
我不知道左炫明手里掌握着什么王牌,竟然连日军联队的中佐都对他心生敬畏,这跟电视里鬼子动不动喊打喊杀完全不同。
一声长啸。
左炫明威风凛凛地站在矮小的渡边前面,厚实的背影如同一尊巨灵神,极具视觉效果!
渡边的随从小队好像很害怕左炫明的长啸,纷纷端枪警觉地将渡边保护在中间。
广场下的树林无风自动,很快就飞一般窜出两条高大的影子。
银狼,两条!
“噗噗噗!”
巨犬银狼厚重的爪足踏在地上,震起一阵阵尘土。
“翰宰,以后‘撼虏’就是你的。”左炫明抚摸着其中一头巨犬的毛发,淡淡地笑着对我说。
“给我?”我看着名叫撼虏的大狗,心情一下激动万分,第一时间浮现出左炫明跨骑巨犬的威风样子,很神勇,很狗王!
身后的士兵神情比我还激动,毫不掩饰眼中的羡慕,那眼神就像看着左炫明亲手将一颗原子弹的控制器交给了我。
“撼虏...”我低低地呼喊着那头巨犬的名字,却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前走。这不是开玩笑的,那狗子的牙齿比我手指还粗,三两下绝对能把我给撕烂。
“别怕。”左炫明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着鼓励我道。
我手有点抖,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手真的抖,然后做足了准备,屏气伸手摸了摸撼虏的大头。
滑,顺。
感觉摸在毛发上像摸在一条蛇身上。
那头狗子的眼睛比渡边的还要清澈,我看着撼虏眼中我自己的倒影,竟然生出一股莫大的信心,这狗子,绝对不会咬我。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生出来,可我就这么的信了。
然后我放心地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而撼虏则伸出湿湿的长舌头要舔我的手和脸。
再来我就发现自己表错了情,撼虏这狗子不是要舔我的脸,而是要舔我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石条!
难道这就是认主仪式吗?这石条就是控制巨犬的钥匙?
我不确定,但舔了黑色石条之后的撼虏给了我更透明更清晰的亲近感,一点都不再排斥我。
渡边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大通话,翻译官还是老样子,温温吞吞地翻译着,只是我什么都没注意听。
因为我边抚摸着撼虏,边轻压它的身子,然后这狗子像感受到我内心的想法一般,很默契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头大喜,抚摸着撼虏,轻柔地跨坐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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