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上级所给予的指示应该是说‘除掉罗桂芬,这样就没有证人存在了’,对吗?”
两人的瞳孔瞬间放大,虽然他们什么表情都没有做,话也什么都没有说。
“而事实上,罗桂芬不仅已经录完了口供,而且我们这里也抓着‘基点人’了。”
密禾虹刚说完,持刀者就辩驳道:“少忽悠我们!‘基点人’怎么会被你们抓着?他现在还在什么地方你们也未必知道吧!”
“不就是在食品厂蹲了一晚上么!”缪卿不痛不痒地在一旁插话道。
那人一惊,瞬时又平静下来,回道说:“你们不是说自己已经抓着了‘基点人’吗?”可那反驳之词才到口边,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所知道的所谓现实开始与眼前所接受到的信息完全偏离了轨道,“你们抓着的……是‘基点人’的话,就把他带来让我们看看啊!少在这儿吓唬人!”
“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没抓着么,怎么现在又想求证了呢?”密禾虹开始放声大笑起来。而这一笑,更使得两人的不安加剧。见时机已经成熟,密禾虹则不再拖延。
“每次的组织行动作案,你们都会选择一个‘基点人’作为在法律上能够构成‘主犯’一职的人物。而实行的所谓‘从犯’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成员,一般不会轻易被抓。即使被抓了,第一,在组织内尚且拥有较高地位与能力的会被救出;第二,无用者会成为弃子,结果也就是两个,一个是死在刑场上,一个是死得不明不白……我说的对吗?”那二人的神情已经不再有所隐瞒,而是将自己内心的不安疑惑与挣扎一同显露了出来。密禾虹没有停止,继续说了下去,“这次的命令说是要除掉罗桂芬,实际上是要解除原本安排的两个‘替罪人’的嫌疑。这一点你们是绝对不会想到的。而你们的行动真正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告诉我们这边,现在抓的人抓错了,真正该抓的……还在那个食品厂里呢!”
密禾虹站起身,看着已经毫无斗志的二人,说了最后的总结词:“你们的老大知道我们这里会在场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甚至还知道我们都会怎么做。这点特性相信你们应该比我们更熟悉才是,否则你们也不会如此卖命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执行这种危险性最高的任务吧!而事实上,为了保证计划如期实行,他们才特意安排你们俩到这里来——因为,杀死楚国荣的就是你们二位。只要你们一出现,这些已经得到二位的个人资料的警察们自然不会放过你们。而且又因为你们是实施任务成功率较高的人,所以按照你们迄今为止所有完成掉的种种事件里积累下的那些自视甚高的傲气,足以让你们对我们这边已经抓到‘基点人’的事嗤之以鼻……毕竟,对于‘怎么面对警察’这个问题,你们的经验应该不是很丰富吧!而你们先前这一开口就等于告诉我们,你们并没有接受过反审讯训练。这样一来,无论是我刚才套你们的话也好,直接把抓到的人带给你们认也好,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这么说,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二人沉默不语,却又都突然目露恐慌。密禾虹知道,他们已经确认了,自己已然是‘弃子’的身份。
周冉站在一边,听着密禾虹的叙述,同时双手又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袖子。她没想到,眼前的两个学生竟然已经把事情计算到这一步。忽然,她回想了过去一天的情景,猛地意识到——莫非,自己也只是他们的一步棋?不会吧……毕竟,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暴露的举动,更何况,自己的目的也只是想让真凶尽早归案。想到此,她不敢再看那两个学生的眼睛,转身坐进警车。
密禾虹穿上外套,环视四周后,走到一众人之间。“马上就去食品厂吧!现在抓正合适。”
“你确定金和不会在我们到之前就逃跑?”阿尔问道。
吴荐走上前,“放心吧,我昨天就安排人看在那儿了,有什么事他们都会马上联系我。现在金和还好好儿地在那儿呆着呢!”
“他在那儿过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吗?”阿尔继续问着。
缪卿开口说道:“应该有人进去给他送过粮草了吧!”
“此话怎讲?”
“人家就是要我们瓮中捉鳖,所以特意给我们养着呢!”
阿尔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理由。“为什么特意要把主犯送给我们呢?”
密禾虹看着满腹疑惑的阿尔及其他人。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大概,只是在没有确凿根据的情况下,那推断若是说出口,或许会伤得人太深。所以,他没有做声,只是对其他人挥了挥手,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你竟然对着那两人说他们的老大早算准了我们所有的行动方式?为什么这么长他人威风,不怕那俩家伙反着咬你一口?”左余安向前探着身子,对自己前座的密禾虹说着。
密禾虹看着窗外的景色,回道:“我们都被人牵着鼻子走了那么久了不是!被他们摆了三五道局,而我们这里才摆了一道局而已!而且这次若不是被他们之前的布局已经搅得滚瓜烂熟了,咱也不会想到将计就计地给自己也来摆一局不是……毕竟只是抓一个主犯不够,这几个案子的实施者能多逮几个是几个,否则这案子没法儿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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