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道:“我见一些额头上有你同样标记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们是灵蛇教!”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狗叫声,一个声音用本地话大喊:“这户人家有灯光,他一定在里面,包围起来!”
隐约可见外面火把通明,一定是马掌柜见那些人被杀,另外带了一些人来了,只是这些人似乎来得太快了些。老人低声说道:“他们追来了,你怎么办?”
苗君儒从背包里拿出两把手枪,说道:“你们藏好,我出去和他们拼了!”
老人说道:“他们人多,我看你还是从后门走吧。”
外面传来剧烈的擂门声,有人大声喊:“快点开门,再不开我们就放火烧了!”
老太婆应了一声“来了!”颤颤巍巍地去开门,老人打了一个手势,要苗君儒提了背包跟他转到后屋,打开了后门。
出了门,苗君儒紧挨着屋子的石头墙角,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十几米,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两声枪响。他瞬间回想起来,那两件洗好的衣服还晾在灶边。那些人一定发现了衣服,盛怒之下才杀人泄愤。他感到非常愧疚,若不是他敲门进屋的话,这老两口完全可以安度晚年,绝不会遭此横祸。
几个人举着火把,从他出来的那扇后门追了出来,他抬手几枪,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射倒在地,后面的两个人赶紧退了回去。
枪声响过,外面的那些人从几个方向包抄过来,喊着抓活的点高香。
点高香是湘西土匪一种最残忍的报复手段,就是将活人捆绑住手脚,用刀割开肛门扯出一小截大肠,将绳子的一端系在大肠上,另一端系在弯下来的毛竹上,毛竹弹出去把人的大肠全部扯出,活活将人疼死。土匪有时候将这样的死人放在路口,震慑那些来往的客商和路人。通常情况下,只要乖乖听话,交出钱财和粮食,土匪很少伤人命。
苗君儒左右开弓,撂倒了两个冲过来的家伙。剩下的那些人看出了他的厉害,叫喊着不敢冲过来,只躲在墙角边朝这边胡乱开枪。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先不要乱动,他走不了的,围住他,等天亮再收拾他!”尽管那声音很低,苗君儒还是听出来了,与那个叫他从后门走的老人的声音一样。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那个老头子和老太婆并不是两口子。
难道老头子就是马掌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依情形看,那些人至少还有十几个,躲在不同的地方。苗君儒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正处在两栋房子中间的夹角,房子依山而建,山这边是上下十几米高的山崖,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唯一能够出去的只有这条巷子。若是那些人守在巷口的话,确实把他的去路堵住了。但是他并非无路可走,因为他看到对面这栋房子有两个窗户,其中一个窗户距离他只有两三米。
那些土匪也不是傻子,难保那栋屋子已经有人埋伏在里面了。他想了一下,大声叫道:“马掌柜,你不是出钱要杀我吗?刚才有机会为什么不出手?”
那个苍老的声音回答:“你能够从那些人的手下逃出命来,说明你有些本事,我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一个人动起手来,不一定能够斗得过你!”
果然是老狐狸!能够不动声色地等帮手到来。
苗君儒已经想好了脱身之策,叫道:“谁要你来杀我的?”
马掌柜答道:“我没必要告诉你,识相的乖乖走出来,我们留你一个全尸!”
苗君儒叫道:“我考虑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你们先不要开枪,我出来了!”
那边有人喊道:“先把你的枪丢过来!”
苗君儒把手里的两支枪丢了过去,将另一支枪藏在后背,一步一步朝巷子口走去。冲过来两个男人,利索地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推搡着往前走。
走出巷子,苗君儒看到几个举着火把的人,拥着那个他见过的马掌柜。对方一共有12个人,而他背后的那把枪里,有20发子弹。
此时的马掌柜,已经换上了一身对襟长衫,戴着礼帽,一副老绅士的派头,他望着苗君儒,冷笑着说道:“河边枪响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那是盒子枪的声音,船上只有杨连长一个人有盒子枪,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自己动手杀人。第二次枪声响起的时候,我就已经逃到了这里。”
苗君儒问道:“你为什么不安排人在前面那个村子埋伏?”
马掌柜说道:“那个村子小,不好埋伏,在你还没到之前,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苗君儒惊道:“是你杀了他们?”
难怪他在村口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马掌柜咳了几声,缓缓说道:“我杀人从不用自己动手!我已经答应你,留你一具全尸,不要怪我手狠!”
一个男人拿着棕绳打了个圈,走上前朝苗君儒的头上套去。苗君儒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他等的就是这种时刻。他的手用力一转,已经甩开了那两个抓着他的人,一手卡住那个拿着棕绳的男人,另一只手拔出了背后的枪。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几乎是一枪一个。这些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已经被制住的人会突然发难,他们的枪还没有抬起,脑袋就已经被子弹穿出了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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