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名警员生气地大喊一声,“住手!”
两个女人却像完全没听见一样,继续用高得近乎刺耳的声音互相叫骂着。
“要是你还想着今天再在我的房子里过夜,那你真是想得太美了,你这个荡妇!荡妇!”玛莱柯·格拉夫尖声叫道。
“你的房子?哼!简直要笑掉人的大牙!”埃丝特·施密特毫不示弱,刚刚失去亲人的悲伤在这个女人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搞什么名堂!”博登施泰因实在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道。两个女人顿时都噤声了,怒气未消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玛莱柯·格拉夫先恢复了理性,不再试图从警员手里挣脱出来。
“我要把属于我的钱拿回来!”玛莱柯·格拉夫抢先向博登施泰因解释道,“这女人没有权利住在我的房子里!我跟她说这件事,她就向我发火了。”
“你瞎说!”埃丝特·施密特一听,又激动起来,“是你先动手的,你这个神经病!”
“她拿了我给我前夫的钱!”玛莱柯的鼻子在流血,可她仍试图展现出一副高贵的姿态,“她竟然还无耻地说她没看到过那笔钱。”
“我根本就没看到那笔钱!”埃丝特·施密特气得满脸通红。
“撒谎!”玛莱柯·格拉夫握紧了拳头,“无耻!图谋别人财产的人!”
“你得先问问你自己,到底谁才是真正图谋别人财产的人!”埃丝特·施密特一字一句地回敬说,“你就应该进监狱!”
“这是一个好主意!”博登施泰因说着,转身朝旁边的警员们说,“把她们两个带回警局,让她们好好冷静至少两个小时,等她们平静下来再放她们出去。”
玛莱柯·格拉夫乖乖地被带走了,她的头扬得高高的。埃丝特·施密特却不太配合,不停地挣扎着。屋子里总算安静了下来,警员们都在讨论着今天这场闹剧,博登施泰因的思绪却回到了那笔钱上面。这两个女人,一个声称对方拿了钱,另一个坚持说没看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玛莱柯·格拉夫是晚上八点半给保利钱的,离保利死亡时间十点半还有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他完全有时间把钱藏起来。”
“也许,有人来找过这笔钱,所以,把房子翻得这么乱。”博登施泰因环顾四周。
“所以,保利的死很可能是一次谋财害命,”皮娅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看法,“之前也有过因为比这少得多的钱而招致杀身之祸的案例。”
“如果真是谋财害命的话,凶手就不会费那么大力气藏尸了。”博登施泰因敏锐地道出了皮娅推断的漏洞。
两支警察小分队把整个屋子搜了个底朝天,整整一个小时,仍然毫无所获,连一张钱的影子都没见着。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在保利房子里的搜查无果而终。一行人只好封锁了房子,回到警局。办公室里,奥斯特曼正坐在电脑前,博登施泰因打电话让他查的关于玛莱柯·格拉夫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一九八八年就有一个前科,但因为当时尚未成年,所以没有保留案底,”奥斯恃曼读着玛莱柯·格拉夫的“履历”,“一九九一年和一九九二年先后两次因为殴打他人被罚款并被强制社区服务,一九九八年因人身伤害罪被判缓刑,二○○二年非法侵入和破坏他人住宅被判刑,二○○三年再次犯强迫罪和人身伤害罪。目前,她正处在缓刑期间。”
“真是不可以貌取人哪!”博登施泰因感叹道,同时暗暗在心里将感情的天平朝埃丝特·施密特倾斜了。
奥斯特曼读完玛莱柯的资料,又将埃丝特·施密特的名字输入了电脑。搜索结果出来,埃丝特·施密特竟然也有案底。她曾经先后因保险诈骗罪、强迫罪、侮辱他人罪和人身伤害罪入刑。
“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皮娅嘲讽道。
“法医那边也有新消息,”奥斯特曼说,“门边的血手印虽然在数据库里没有比对成功,但是可以肯定,它和我们在书房和客厅看到的血迹属于同一个人。”
博登施泰因和皮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想到了帕特里克·魏斯豪普特,”皮娅说,“我得去查看一下他的伤口。”
博登施泰因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珂西玛打来的。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暗无天日的剪片室里,都快要窒息了。回家时顺便从中餐厅带点外卖回来,好吗?”珂西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
博登施泰因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的走廊上。“你好像很累,还好吧?”
“没事,我现在正躺在天台上,仰望星空呢。”珂西玛故作轻松地回答道,但是博登施泰因感觉到,妻子好像有什么事。
“我听着你不太对劲,”他警觉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珂西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丈夫说出了实情:“出了个小事故,擦伤了一点点,没什么大碍的。”
“事故?在哪里?怎么会出事故的?”一听妻子受了伤,博登施泰因马上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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