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留了个心眼,“他就是脑子有时不大清楚,岁数大了嘛。”
“我告诉你件事。”
猴三讲的是小曹被砍的事。当时他们三人一起出去的,除了小曹和他外,还有那个现在仍在医院躺着的废了一只眼的冯健。主要是初来乍到,想熟悉一下地形。
到了后山就听到有人一声声哭得很伤心,空气中有烧松香的味道。他们想应该是来上坟的,清明节刚过不久嘛,也没在意。但走着走着就发现古怪了,后山上根本见不着什么坟,到处都是荒草荆棘。
奇怪的是哭声忽然停了。
还好是清晨,虽然诡异但并不恐怖。
他们决定去找一找,这哭声到底从哪儿传来的。
找了半天,才发现是老头儿,他直直地跪在一块残损的石碑前面,旁边地上插着他那把旧刀。由于丛丛荆棘的遮掩,老头儿并没发现后面不远处有人。
这没什么,怪的是过了会儿老头儿的举动。
他像是古时大臣上殿,站起来迈着小碎步,对着石碑三跪九磕,嘴里念念有词。太远了加上不顺风,也听不清他念叨的内容。
做完这些,老头似乎松了口气,他扛着刀迎风而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老泪纵横,回头又对着石碑一连磕了十多个响头。
猴三说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兄弟,那可是真的响头啊,砰砰砰,我们隔了一百多米,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想起那天老头儿的额头确实肿了,当时我还以为打架时被人砸的。
不巧的是冯健突然打了个喷嚏,老头儿听见了,拿起刀就奔过来了。他们赶紧跑,不是怕他,是怕惹麻烦,不巧老头儿熟悉地形,抄了近路,小曹就是这么受伤的。
“你看见那残碑了?”
“后来我去看了,从中间断开的。”
“刻什么字?”
“待会见了你就知道了。”
“你们告诉史队长了吗?”
“没有,这事还是不跟他说好。”猴三挤了挤眼。
丛丛杂草掩映下,一条半米宽的小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有几次我踩到水洼里,惊起了几只呆头呆脑的癞蛤蟆,鞋子上很快沾满了泥,甩都甩不掉,黏糊糊的又湿又重,后来我干脆拎着鞋子,光着脚走。
“穿上。”在前头的猴三一转身,看到了。
“不舒服。”
“这山里的蚂蟥,可是有毒的,叮一口你得爬树上哭去。”
我一听怕了,赶紧套上鞋。
到了目的地,猴三指那块石碑给我看,它斜斜掩映在几棵繁茂的柏树下,旁边还生着好多跟它差不多高的蒿草。
石碑呈青黑色,一看就是古物,被苔藓浸得发绿,上面字迹虽然已经磨损,缺笔少画,但勉强还能认得出,“明建文帝殉国……”,“国”字下面还有一横,我猜应该是“于”。
“皇帝墓在这儿?”
“真这样就好了。”猴三苦笑着,“关键不是,这周遭一百米内我都仔细探了,没有墓。”
“那你的意思?”
“我猜大侠知道。”
“一个落魄皇帝,能有什么好东西?”
“这你就不明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帝再落魄他也是皇帝,这皇帝跑的时候,肯定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带上了,即使不是传国玉玺,就明玺好了,你猜能值多少钱?”
“这怎么说呢?我以前买了点鸡血石,花了好几万呢。”
“前段日子,你看新闻没?乾隆那个破玺,在台湾拍了一亿多人民币!”
“天,是不是一个皇帝就一个玉玺?”
“哪能呢?天子六玺,正式的至少有六个,也有刻八个十个的。不正式的就说不清了,台湾拍卖的乾隆青玉螭龙玉玺,只是他晚年鉴赏书画时用的。”
“那搞到手一个,一辈子就不愁了?”
“两辈子也吃不完。”猴三又警惕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我的意思是你从大侠那里套套话,墓的事我一个人搞定,东西出来咱们五五分。”
“你自己找不到?”
“这么大的山,哪儿找去?”
“风水好的地方嘛。”
“最好的地方咱们挖过了,埋一春宫图,把林姐刺激个半死。我怀疑这当了和尚的皇帝死后根本就是随便一埋。你可要抓紧时间问大侠。”
“我试试吧。”
“这事就咱们兄弟俩知道,千万不能透露出去,要不你我都活不了。我不是吓唬你,你不知道那姓史的手段有多毒。”
“史队长挺和善的啊。”
“笑里藏刀,这样的人才可怕。”猴三嘴角抽了抽,“那个更可怕的还没过来。”
“谁?”
“齐主任。”
“母夜叉?”
“说夜叉是赞美她,以后你接触就晓得了。”
“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你们为什么追吴飞?”
“那小子伤了我们一个人,他手里还有件东西。”
“是不是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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