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老头儿时,他双手双脚被绑着,地上还铺了层被子,是怕他硌着?吴飞要真是亡命之徒,会对抢劫对象这么人性化?他似乎还特别害怕老头儿,这就更不可理喻。
林姐一行人也显得高深莫测,真的如她所说,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找那个神秘的传国玉玺?他们凭什么认定就在这里呢?
除了小曹有点不正常外,史队长、猴三一看都是聪明绝顶的人,他们真的信这套净凭猜测推出的结论,甘受林姐驱使?
要么就是一群盗墓贼,装成考古队来这里大肆盗掘,天高皇帝远,不会有人起疑。可细里一想也不可能,县城里的警察来过,荷枪实弹,亲自保护挖掘现场。如果是非法盗墓,警察又不笨,全国联网,一查不就查出来了?
最神秘的就是幕后的那个齐主任,这些人全是为她服务的,提起她时都小心翼翼的,一副恭敬或畏惧的样子,她又是谁?
我想着跟吴小冉探讨下,还没说一半,她就嚷嚷着头疼,说被我绕迷糊了。我又说林姐让我加入他们的小组织,问她对此有什么看法。
“工资高吗?”
“还不知道。”我有点失望,我以为她会劝我别去呢。
“高就去,你一个男人,也应该干点正事,”吴小冉漫不经心地说,“这总比挖煤安全吧?那都有人去。”
17
春宫图的副作用很大,夜里我脑子里老是那场面,弄得我辗转反侧睡不着。
吴小冉不了解情况,一个劲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水土不服了,哪里不舒服,开始我还唉声叹气不好意思说,后来被追问得没办法,就如实告诉了她。
这下子轮到她吓得睡不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起来,跟老头儿商量着在他房间搭张床,让我去睡那里,老头儿以为我们闹什么矛盾,爽快地答应了。
我心情不大好,一上午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吴小冉也意识到我不高兴。
“周寻,咱们可是好朋友来着。”
“行了,你摆明了赶我走。”
“昨晚你说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又没毛病,要真是你想的那样,也不会等到现在。”
“好了。”
“一个破床单,还能挡住我?”
“小气鬼,顶多过几天,你再回来。”
“不用过几天了,收拾收拾下午我就走了。”
“那明天你再回来,可以吧?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吴小冉真生气了。
老头儿的房间在正中央,比我和吴小冉的加起来都大,一个角落里堆着些旧家具,一个角落是大米,有十几麻袋,整齐地垛在一起。不知道他搞这么多粮食干吗,凭老头儿的饭量,三年都不一定能吃完。
他这儿我倒很少进去,一是气味不好,酸溜溜的,二是我有点怕他。
刚来这里的时候,他盖的那床毛毯都旧得拧成了绳子,枕头油黑发亮,吴小冉足足洗了几大盆子的黑水,还真难为这小姑娘,我光看就犯恶心。
中午吃过饭,老头儿四仰八叉地躺床上睡觉。
我的临时床是一块木板架在三条长凳上,离老头儿不远。那木板以前是狗睡的,上面有好多狗毛。它进来见我用了,狗脸拉得老长,在房里转了几圈,嗖的一下子蹿上来了,一边躺那儿一边斜眼瞅我,意思是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只狗非常自私,有时白天吃完闲着没事,它在院子里尿一圈儿,然后往中间一卧,假装睡着了。那几只闲逛的鸡只要敢踏入圈子,它就跳起来狂吠,追着咬,但又故意不咬着,只是想看看鸡被吓成啥样。
我本来打算踢它两脚,又想跟这畜生一般见识干吗,还不如出去转转。
外面空气像着了火,夏日的太阳肆无忌惮。
我瞥见猴三在小院门口探头探脑,像是有什么事,又不敢进来。
看到我出来了,他咧嘴一笑。
“大侠呢?”猴三给老头儿起了个外号。
“午睡,你找我?”
“咱们外面去说。”
我跟着他往山上去,猴三在前面走得飞快,他弯着腰,头像鸡啄米一点点探着。
“林姐好了吗?”
“病了。”猴三满脸鄙夷,“你说女人能干啥?一点打击都受不起。想当年我爹几乎凿穿一座山,进去一看啥也没有,也没见愁成这个样子啊。”
“史队长陪着她?”
“那可是,鞍前马后,殷勤着呢,就差跪下舔脚了。”
“小曹还在?”
“看书,别提那傻逼,只知道看书。”
“你怎么谁的坏话都说?哪个都得罪你?”
“周寻,你说对了,他们几个,我还真一个都瞧不上。”
“要不是人家,你还在监狱蹲着呢。”
“别听那姓史的伪君子瞎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到了一僻静处,猴三停了下来,他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了下。我发现这是他的职业习惯,无论到什么地方,哪怕是去厕所拉屎,脱裤子之前他也要警惕地看一看。
“到底啥事?”
“就咱哥俩说,你觉得大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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