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刘凯的分析,马森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的确,看似明朗的纵火案,一旦与吴建失踪案合而为一,就又变得扑朔迷离了。一想到无名氏和陆雪有可能是连环作案的凶手,他就变得紧张起来。就在刚才,这个两手沾满鲜血的女人还在他们面前振振有词,他们甚至还相信了她的某些辩解,可转瞬之间,她已是十恶不赦的凶手了。这可能吗?
沉默了一会儿,马森问:“下一步,我们该从哪儿入手?”
“严密监视陆雪。三个嫌疑人当中,只有她在明处。如果无名氏和陆雪是同伙,他迟早会露面的。”
马森点点头:“另外,我去找《城市生活报》的田记者,侧面了解一下陆雪在单位都和什么人来往。”
“好的。顺便查清陆雪在翠微花园的具体住址。”刘凯说,“我想再去鲜花舞厅暗访,说不定能从那个叫阿丽的女孩嘴里掏出点儿什么。三年前,我去鲜花舞厅初查时,这个小姑娘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她喜欢吴建。”
“对了,火灾发生时,阿丽在哪儿?”马森猛然想起来。
“她的宿舍与阿云相隔两个门。听说当晚她住在本市的干妈家里。”
“你说这个阿云会不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三年前,我去鲜花舞厅调查时,谈过话的女孩全说不认识吴建,这些女孩中应该就有阿云。对了,让我查查原始记录。”马森起身打开靠墙放着的档案柜,从中抱出一摞卷宗,放在桌上。
刘凯也凑了过去。
“找到了,就是这本!”马森从中抽出一本封皮上写着“鲜花舞厅”四个字的卷宗,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阿云的名字出现在一张原始记录的第六行:我不认识吴建,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这短短的一行字,让刘凯和马森都懵怔了。刘凯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又把那行字读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阿云、陆雪,她们两人中谁说了谎?”
“阿云应该是认识吴建的,否则她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马森肯定地说。
“可三年前阿云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谎?阿丽就很坦率地承认自己喜欢吴建,这对她没有丝毫的伤害啊!”
“只有一种可能——阿云的确是吴建的情人。所以在吴建失踪之后,她很害怕与吴建有什么瓜葛。”
刘凯的目光再次落在原始记录上:“还有一点我不明白,阿云既然想撇清与吴建的关系,为什么三年之后,又主动向一个陌生人承认她认识吴建呢?”
刘凯的问题把马森也难住了,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刘凯再次去鲜花舞厅的暗访并不顺利。他隐瞒了警察身份,自称是阿丽的一个远房叔叔,可并没有找到阿丽。
听说是阿丽的亲戚,同宿舍的女孩阿蓉话便多了起来。
“阿丽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住了。”圆脸大眼睛的阿蓉绞着手指,一脸担忧地对刘凯说,“打她手机也联系不上。”
“手机关机还是没人接?”刘凯问。
“有时是关机,有时是无人接听。”
“你能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
阿蓉没有犹豫,把阿丽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小纸条上,交给刘凯:“叔叔,你要是联系上阿丽,让她尽快给我打个电话。我都担心死了。”
刘凯马上答应下来。
“你能记起阿丽是哪天离开宿舍的吗?”他又问。
“你让我想想。哦,对了,是阿云宿舍起火的头一天下午走的。那天她刚好轮休,说是去看她干妈,第二天就回来。谁知,竟一去不返。”
“你知道阿丽干妈的住址吗?”
“不知道。”
听阿蓉这样说,刘凯心里不由一沉:难道阿丽也失踪了不成?
“这事你向舞厅负责人报告了没有?”
阿蓉摇摇头:“说倒是说了,可说了也没用。干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挺自由的,哪里给钱多,就往哪里奔。老板也不会太在意,还对我说没准阿丽去了别家。可是,阿丽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跟我说一声也好啊!”
谢过阿蓉之后,刘凯直奔鲜花舞厅领班的办公室。
领班是个二十七八岁、身材高挑、年轻貌美的女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职业女性的孤傲和干练。
刘凯向她表明身份后,才说明来意。
“对不起,阿丽五天前已辞职了。”女领班的脸上带着僵硬的笑。
“辞职?五天前她回来过?”
“不,她是打电话辞职的。”
“你这里有通话记录吗?”
“没有。”
“那么,你怎么能证明某个员工是辞职还是失踪了呢?”
“这应该是你们警察的事,我们不需要证明这些,警官。”女领班冷冷地说,“她们既不是白领,也不是政府公务员。一群靠脸蛋和身材吃饭的打工妹,还总是挑三拣四不停地跳槽。她们从不顾及雇主的感受,那么,我们又有什么义务去关注她们离开这里以后去了什么地方?”
刘凯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说:“刚才我去了阿丽的宿舍,她的行李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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