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叶平从屋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胡一夫这才发现,刚才他并没有跟着大伙儿进来。
“怎么了?”
“先生,”邹叶平喘着气,“我有东西落在桌上,回过头去取时,发现刁三太正在见另外一个客人,您猜是谁?就是在船上跟踪我们的那个风衣人!”
“风衣人?”胡一夫愣了一愣,那人不是见着军装就躲了吗?怎么一会儿又折了回来?难道他们其实是一伙的?
“那风衣人不是刁团长的人,”邹叶平像是看穿了胡一夫的心思,补了一句,“我躲在门后偷听了几句,那风衣人是……是日本人!”
胡一夫一惊,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难道日本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们竟来得如此之快!
“现在怎么办?”邹叶平急切地问道,“先生,我们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那几块新石器时代的石头,会招来那么多人?况且现在都还没最终确认呢!”
“这事——”胡一夫思索了一会儿,“我要对你们说的,切记不可外传。万一我发生了什么意外,务必将这事进行下去,到最后就算是毁了它,也不能让它落入日本人之手!”
四个人低头轻声窃语起来。
“这半月形石块上的符号是一种寓示,寓示着附近有一个神秘的入口……”
越听,学生们的脸上越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还没说完,刁三太从大厅走了过来,嚓嚓的皮靴声传来。
“胡先生,我整装了一个连的士兵,这就出发吧,去鄱阳湖,那几块石头发现的地方!”
胡一夫跟在刁三太的身后出门,坐上了备好的车。
一路前行,刁三太没有半个字提及风衣人,胡一夫当然也不做指望他会乖乖说出实情。但现在有一点是清楚的,胡一夫此行的目的,从“发现”转成了“毁灭”,他必须毁掉那块石头背后的秘密!
尹琳三人也神色凝重,刚刚得知了真相,无论是真是假,这其中的责任不轻。
车子一路颠簸,荷枪实弹的部队小跑着跟在身后。一个时辰不到,胡一夫看到了远方烟波浩渺的鄱阳湖。
“这就是发现那几块石头的地方!”刁三太手一指,前面是一片裸露出来的河床。
显然刁三太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方圆几里早就没了人烟,远远的,各个角上都站着把枪的士兵。
闲人免进!
下了车,刁三太命令士兵围成一个半圆弧,像一堵人墙般围住了中央的胡一夫:“为安全起见,我们还是重兵把守的好。”
胡一夫不敢大意,他四处望了一望,不管怎么说,先要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远远的,传来“嘚嘚”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骑着一匹黑马飞驰而来,远方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枪,但似乎那是个熟人,彼此打了个照面,士兵们放下了枪,任由他飞驰到了面前。
隔着四五十米,那个年轻人和刁三太说起话了,刁三太一个劲地摸着自己的光头,他手指着胡一夫的方向。随后,那年轻人并着刁三太一同走了过来。
吉凶未卜……
张中和的老爹是镇上首富,卖药材起的家。
上溯三年,张家的先辈也只不过是走街串巷的郎中。清末民初,西风东渐,张老爷子并不是因循守旧的老顽固,多少也懂得些实业救国的道理,开了两家厂,加之与当地土豪劣绅颇有交情,生意越做越红火。
张中和生于1911年,辛亥革命闹得红火,科技、民主的精神四处传播,张中和未成年,就被老爹送到法国学习,希望回国后能图个一官半职。张中和学的是西洋医术,内外科兼修,此外对遗传学也颇有天赋。
在法国的图书馆里,张中和接触到了很多神秘主义的书籍,其中就包括举世闻名的黑水晶心脏起搏器。
这起搏器发现于埃及的一座古墓里。探险者发现古墓里的木乃伊居然仍有心跳,打开才发现,原来木乃伊被装上了一枚黑色水晶制成的心脏起搏器。当时已颇有解剖学知识的张中和,自然知道这个心脏起搏器的意义。书上说这具木乃伊距今已有八千多年,八千多年前的人类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无独有偶,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上,不时会出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例,玛雅文化、安哥拉人,它们就像一颗颗调皮的珠子,跳出历史的车轮,擦出火花,转而又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个个难以解答的谜题。
这本是神秘主义者或者通俗小说家可以用的素材,没有多大的现实意义。和许多唯物主义科学家们一样,张中和也坚信,这只是因为人类现有的学识,尚不能对此做出合理的解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会有一天水落石出,直到他回国后的1938年,从当地的渔民家里无意中发现的那块半月形的石头。
尽管已过去有些年头,但张中和还是能记起来,这块石头与当年图书馆里的图片极为相似,这样的石头在那些不可思议的遗迹中同样出现过!
这让张中和大吃一惊,故而写了一封信,并拍了一张照片寄给了胡一夫,约他来此地,看看是否也会发现同样的举世秘密。
“不光是这些——”鄱阳湖畔,胡一夫听完刁三太身边的这个年轻人的讲述,回答道,“你能够找到我,想必也知道我对这些石头是有些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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