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请告诉我为什么,难道房枝小姐你碰到了什么麻烦……”
“您多心了,夫人。”房枝立刻插话道。
“我一切都好。我只是觉得您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我明白了,房枝小姐。无法为你做些什么我非常抱歉。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我每天都会为你祈祷的。”
道子夫人带着一脸遗憾起身离开后台。
等夫人走远了,房枝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紧紧抱住被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哭得如此伤心,团长和澄枝久久不敢靠近。
道子夫人搂着那只承载着房枝心意的木屐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回到家,她就拿起电话,转动拨号盘。
“喂,是帆村先生的事务所吗?我是彦田博士的太太。”
夫人为什么事要找帆村侦探?
“啊,是帆村先生呀。其实我有件急事想拜托您。对,非常紧急。不,不是公司里的事,是我的私事。您还记得上次我对您提起的那个小姑娘吧?其实今天我到她那里去过了。但怎么说呢,那姑娘今天的样子很怪,我觉得她肯定是碰到了麻烦,而且
不是普通的麻烦。再三考虑,我觉得此事非同寻常。我想和您谈谈,麻烦您立即来一趟。”
缘分这东西,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不知不觉就联系着你我。比如道子夫人,在冥冥中感到房枝身处危机之中,并且为此事求助于帆村侦探。这三人就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给联系在了一起。
霓虹大厦前
是夜。
东京站前的大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时钟上的分针正从一分往两分方向迈进。
这时有一男一女两人穿过检票口,来到车站前的广场上。
“唉,我们来晚了,真没想到电车会误点,现在已经十一点多。房枝,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的。”
各位应该知道这两人是谁了吧。男的是新三松马戏团的团长黑川,他身边的那个少女就是花形房枝。
他们收到神秘人Baraobarako送来的恐吓信,要在十一点钟赶到霓虹大厦,但现在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一两分钟。不管怎样,此时两人已经到达了东京车站。
两人口中默念着“霓虹大厦”的名字。霓虹大厦是Baraobarako要求两人前来会面的场所,如果不如约而至,对方就威胁要炸毁好不容易恢复生机,并且获得观众好评的新三松马戏团。到那时被炸毁的不光是马戏团搭建起来的棚屋,还有来观看表演的观众,以及那些无可替代的优秀团员都会受到伤害。那样的事想想就让人感到绝望,如果能碰见这个神秘人Baraobarako,一定要拜托他不要炸毁马戏团。
两人离开车站来到大厦街。
夜晚的大厦街!让人感到分外寂寥。
这附近一到白昼,路上行人多得就像是在排队前进,大街小巷无不忙碌热闹。八九层高,像一座城这么大的高楼不像其他地方只有孤零零的一两座,而是几十几百座,几乎随处可见。每当夜幕降临,大楼内纷纷点起了暖黄色的灯光,喧嚣的夜场与白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随着时间推移,那些灯光一盏接着一盏逐次熄灭。到晚上八点钟左右,四周已是星星点点。个别忘记熄灭的灯火特别显眼,看见它就联想到黑暗中茕茕孑立的自己。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房枝向四周张望,高楼内的灯光一盏不剩,就连街灯的灯光也没能将这里照亮。步行在暗不见光的街道上,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经过高楼墙壁的反射变得十分诡异。道路两旁的高楼仿佛直通天际,它漆黑的墙面遮挡住一切外界的光亮,只有从大楼与大楼之间的缝隙中望去,才能让人窥见一小片星空,星星眨着眼睛,美不胜收。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让人觉得好像走进了一座死城。
“好冷清啊。”
房枝下意识地贴近黑川说。
“是很冷清,我看那个叫Baraobarako的人就是看中了这点,才会让我们在这个时候到这个地方来的。”黑川带着一副骇然的表情说道。
“我感觉我们像是在一座沉入湖底的城市里行走一样。”
房枝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嗯,今天晚上让我这么一走,我才知道,原来大厦街是这么吓人的地方啊。你瞧刚才走了这么半天,一路上连个人影儿都没碰见。”
“啊,是啊。”黑川被惊得从石阶上弹了起来。
被黑川这么一说,房枝也感到有些害怕,她不禁缩了缩肩膀。恐怕Baraobarako就是为了让两人心生惧意,才会选了这么个鬼地方。
“哦,这就是霓虹大厦吧。”黑川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
房枝一听说到了,本能地绷紧了心弦。她把心思都放在Baraobarako身上,猜想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那些寂寥、恐慌的感觉似乎也随之减弱。大厦的玄关就像是神庙庄严肃穆的入口,左右两边排列着几根石柱,石柱中央是一段长长的阶梯。玄关内部的情况因为太暗而看不清楚,但好像是横隔着一道厚重的门扉。
“好像没有人啊。”房枝带着反抗的口吻说道。
“是呀。那位大爷还没到,看来我们是来早了。哎呀呀,看把我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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