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要是在看那一篇。”
“那其他几篇叫什么名字呢?”
“……”
一连串的问题,让邢越旻喘不过气来,如果他真的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果真看了那篇文章,也应该知道自己想的时间太长了。
“你究竟想问什么?”他干脆放弃回答了。
是在转移话题?李从安和老刘都没说话,如果从技术指标来看,李从安愿意相信邢越旻说了谎,在张慧佳是否找过他的问题上,说了谎!
现在可以确认的是,两件事邢越旻都被牵扯进去,而且邢越旻在张慧佳的问题上撒了谎。更重要的是,邢越旻果然受过识谎训练,这很不正常。
可到底为什么?真相究竟如何?李从安不知道。邢越旻在受了惊吓之后,选择了沉默。这也是问询过程中的一大难点,如果对方就是什么都不说,李从安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尽管邢越旻刚刚在刘一邦案中被自己排出了脑海,可现在在张慧佳的失踪事件上又和他扯上了关系。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李从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老刘。
“这么说,张慧佳的失踪,和邢越旻有关?”
“不出意外,应该可能性很大。”李从安不敢把话说死,毕竟识谎是很主观的心理技术,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自己有分寸,一旦发现开始的判断出问题,可以马上调整侦查方向。可张慧佳的案子不归自己管,万一是判断出了错,误导老刘犯了方向性的错误,那就不好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我觉得你还是按照常规的思路来查吧,只是重点注意这个邢越旻!”
出了桐大的校门,那边肖海清的电话倒是来了。
肖海清刚刚从失去儿子的悲伤中恢复过来,检察院对她的审查也告一段落。前不久,她不幸卷入一起系列杀人案,她本来抱着科研的态度去研究嫌疑犯的犯罪心理,未料中计,变相协助了凶手的越狱,在桐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现在说恢复教学工作还为时尚早,她的课程是《犯罪心理学》,李从安忙于破案,她正好可以协助完成那个“模拟监狱”的实验。
肖海清说“看守们”已经开始变得十分粗鲁,他们还想出多种对付犯人的方法。“犯人们”也垮了下来,要么变得无动于衷,要么开始积极反抗。
在实验之前,李从安曾经翻阅过国际上类似实验的记录,还特地减少了可能会造成“囚犯”不适的环节和要素。
跟1972年津巴多在斯坦福大学所做的实验相比,可以说已经温柔得多了。
“可有个学生还是出了一点小问题。”肖海清电话里说。这种心理类的实验可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在实验性的心理创伤之后,不及时恢复,可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肖海清从初衷上,并不是很赞成这样的实验。李从安当然知道。美国着名的连环爆炸案凶手麦肯·蒂姆就是因为在其青年时代参加过一场心理实验,并且未得到适当及时的舒缓,才埋下了祸根,直到二十年后,成了臭名昭着的连环杀手。
人类的进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任何一个闪失所造成的心理伤痕,都有可能在潜伏数年之后突然爆发出来。
肖海清的口气有些担忧,那个学生,已经影响到了他的生理表现,不明原因的低烧,呕吐,厌食,李从安实在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实验的强度,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超过真实的监狱,那些监狱里真正的囚犯,岂非会更多地崩溃于强制的管教下?
不管怎么说,先安顿好学生家长。
肖海清说:“学生现在已经平静下来,我就跟你说下情况,你也没必要特地跑一趟,忙你自己的事吧。”
李从安想想也是,肖海清是给自己台阶下,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是不要出现为妙。
他放水泡澡,舒服地躺在浴缸里,浴缸边的桌子上放着音响,柴可夫斯基的浪漫乐曲传来。门外有了开门声,姚若夏下班来他这儿了。应对了几声,李从安擦肥皂冲洗,擦干净身子,焕然一新地走出了客厅。
姚若夏说她又要出差了,明后天的事儿,李从安早已习以为常。
“上哪儿吃去?”
“出去吃吧。”姚若夏回答道。他们走到一半,李从安裤袋里一阵振动,他笑笑,接起了电话,是杨静静。
“等一等!”李从安示意姚若夏到客厅里坐会儿,自己走进了书房。办案的时候,他并不刻意回避姚若夏,但只要能回避,就尽量不告诉她。
杨静静说刘一邦病理组织学检查刚出来,除了先前的判断确认无误之外,还发现他肾脏有药物性慢性中毒的症状。还有一点,死者肾功能严重受损。
“肾功能受损?”
“我怀疑是长期服用药物导致的肾中毒,但从其他的脏器来看,导致肾中毒的药物所针对的疾病,刘一邦并没有!”
李从安眉头皱了皱,道:“这说明什么?”
“说明刘一邦在没病的情况下,却在长期服用某种药物!”
“什么意思?”李从安更糊涂了,“难道没事找药吃!”
52书库推荐浏览: 张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