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杨静静说道,“刘一邦有可能是试药人!”
“试药人?”
“专门帮医药公司或者医院有偿试验新药的人!”
李从安对这个职业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刘一邦案现在的结论,也许只是他赖以生计的工作,但这跟万吉朋杀他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在书房里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他看见书桌上放着姚若夏送他的助听器样品,笑笑,这是她公司的,提醒他要提高听力健康意识,李从安关上灯,带上门回到客厅。
第六章 顺风耳1号
张慧佳不知道这是在哪儿,脑袋裂开那样地疼。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的意识在一点点地恢复,有点想起来了。
那是在哪儿?
上了狭长幽黑的木头楼梯,是去了一个人的家?张慧佳的记忆继续在恢复着,这是谁家?一张脸孔在她的眼前浮现,短发,额头上零星有一些青春痘,黑框眼镜架在圆圆的脑袋上,这张脸竟逐渐清晰——白皙的邢越旻的脸。
为什么会去他家?
情节像一幅幅电影画面在她的眼前闪过,先是在学校的铜像下面,班主任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问下邢越旻,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他能够参加这次比赛。
邢越旻不在家?他在自己的身后,他令人窒息的眼神,像是拨开浓雾的一把利剑,把张慧佳又带回那个晚上。
究竟过了多久?不知道。张慧佳感到又饿又渴,她摸了摸后脑,一个馒头大小的肿块。
她跟着他上了楼,为什么要上楼?在大街上说说就可以了。邢越旻说上楼有东西要给我看,却对我那么凶。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他在问我。
我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发现,他却好像认为我在从中作梗。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计划?”
“什么、什么计划?”这是什么意思,发现了什么?张慧佳莫名其妙。
等等,往自己的被子上浇水?张慧佳很快联想起这个情节,难道这就是邢越旻的“发现了什么”?
“就是因为那事?”她狐疑地看着他。
邢越旻没有回答,冷冷地看着他,张慧佳浑身散发着冷意。
“他们一家没准都流淌着暴力因子!”
现在张慧佳确实相信了,他的父亲没准真是杀人犯!连被自己发现往被子上浇水都会被质问,还有什么事不会被激发出暴力侵害!
可——想起邢越旻的父亲万吉朋,张慧佳突然发现了一个巧合,看见邢越旻淋湿被子,就是他父亲杀人的那天!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这才是所谓的“发现了什么”?
“咦,你爸那天——”张慧佳脱口而出,立即感觉不妙,住口已经来不及了,邢越旻已经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空气里突然充满了紧张的气氛。邢越旻的表情突然丰富起来,就像是面对一个待宰的羔羊,他们的眼神一对上,张慧佳就感觉到了危险。“你要去告发我?你今天来干什么?想要敲诈我?”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是班主任让我来的。张慧佳刚要说话,突然一阵疾风。
这绝不至于要为此往自己的脑袋上来一下吧?
她的眼前再一次一幕幕回放着当时的情景,随即悲伤地闭上了眼睛,一切又暗了下来。好像传来了脚步声。
张慧佳的求生欲望促使她喊叫救命,她拼死力气要吼出自己的最大音,就在快要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自己被囚禁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再一次回到脑海。
这是在哪儿?她反复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为什么要囚禁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必须解释一下。张慧佳没有喊救命,她伸手拍着墙壁,问:“有人吗?”
可就在她思考的那短暂时间里,脚步声已经消失了,没有人回答她。
张慧佳发现自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尽管意识已经越来越清晰,脑袋依然疼痛。她感觉到背部的潮湿,伸手摸了摸,捏起了一把泥。
自己是躺在泥土上的?张慧佳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仰身30度角,额头却碰到了天花板。她撞了一下,伸手往上摸了摸,这是个一米高都不到的密闭空间,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被人敲晕后,塞进了这个四壁封死的小洞里。
恐惧涌了上来,这回张慧佳几乎不用思考了,她大声喊着救命!
无人应答。
迟早要被憋死,即使没有幽闭恐惧症,被埋在像地震废墟一样的地下,用不了多久也会被逼疯的!
张慧佳用力拍着墙,转着圈地想摸清黑暗里的情形,空间不大,但却很牢固。
咯噔一声,手掌拍到了一个凸起的物体,摸上去毛毛糙糙的,是一块有些松动的砖头,张慧佳双手捏住砖头的边缘,用力往外拉,砖头居然开始松动起来。
张慧佳像是看到了希望,那块松动的砖头,说明这个囚室并非固若金汤。可很快就用手扒到了极限,砖头又牢牢地嵌在墙里不动了。
她停了下来,手指有点疼,但脑子越来越清醒。顿了一顿,张慧佳取下了头上的发簪。还好这时候还戴着。黑暗里,她摸索着砖头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将发簪沿着边缘凿去,一点一点地将水泥屑刮下来。刮一会儿,再拔拔砖头,一点一点地为自己打开求生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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