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小区是X市最古老的小区之一,房子年久失修,很多原本住在这里的人有钱后都在市内繁华地段买了房子,便把这里租给各式各样来这个城市讨生活的人,小区因而变得鱼龙混杂。倒是有一位看门大爷,不过既然是大爷,难免老眼昏花,再加上这里人口流动快,很难分得清哪些人是小区的住户,哪些不是。
沈君儿和柳成同是外地来的打工一族,他们对自己租的这套房子很满意。与其他的房子不同的是,他们的房子装修过,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房租也很便宜。他们为人处世很低调,与邻里碰面,只是稍微点头,说声你好,便擦身而过。他们混在这些外来人员之中,一点也不突出。
最近一段时间,小区里有好多户人家的大门锁莫名其妙地坏掉了,家里的东西却一样不少。他们不得不去附近找开锁匠换锁。这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大案,报案后,警察只是过问一下便不再理会了。
于是,门锁仍在不断地坏着,搞得小区里人心惶惶。
现在终于轮到沈君儿和柳成了。
——他们是第39个受害者。
这天,柳成到外地出差,沈君儿下班独自回到家,可该死的钥匙却无论如何都插不进锁眼。没办法她只好冲出小区找修锁匠。
从前光顾过的那家锁匠铺关门了,倒是在右边,又新开了一家。摊主是个女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有点清秀,但脸上不知抹了些什么东西,黑黑的一块一块,看起来有些诡异。
沈君儿走到女摊主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麻烦你,帮我开个锁,再换个新的。”
女摊主两只手插在兜里,看着沈君儿,脸上露着怪异的微笑,没吱声。
“请帮我换个锁!”
女摊主还是没吱声。
“换锁!”这次沈君儿几乎是在喊。
这时,女摊主忽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七月初七?”
“什么?”
“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君儿奇怪地看着女摊主,而女摊主却收敛了笑容,从耳朵里取出两只耳塞说,“哦,真是不好意思,我听歌听入了迷,没听见你说话……你是要换锁?”
4
伍月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常常半夜里打过来的号码,又是只响一声。还是那个奇怪的女人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最近两天来这电话越来越猖狂,白天也开始打来了。不过伍月根本顾不上管电话的事,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就如同十五只水桶在打水——七上八下。
十分钟前,他忽然接到张宏单位领导打来的电话。
“喂,是张宏的妻子伍月吗?”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张宏的领导,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请你叫他听电话。”
“张宏不是出差去了吗?”
“出差?”
“对呀,公司不是派他到H省出席营销会议吗?都走了快两个星期了!”
“营销会议?公司根本就没派他到外地去开会!”
……
公司根本就没派他到外地去开会,那么这期间他都干什么去了?难道他……伍月的脑海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猜疑。
伍月知道张宏过去曾经当过兵,而且是特种兵,学过散打,一般的歹徒三五个根本进不了身。但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浪子,她不知道结婚之前,他曾有过多少个女朋友,她也不知道结婚之后,他有过多少个情人……
情人!
伍月的身子一僵,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慌乱地拿起手机,翻查着未接来电。未接来电一栏里有87条,都是同一个号码——这正是她要找的号码。
和上次一样,电话响了五声,有人接了起来。
“喂?”
……
“喂!有没有人在听啊?”
……
“七月初七?”对方忽然开口。
伍月怔住了。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一个秘密?”
啪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接电话的竟是个嗓音很粗的男人!
5
很快,锁头换好了。
女摊主给了沈君儿两把钥匙。她有些奇怪地问,“现在一把锁不是配五把钥匙吗?”女摊主诡秘地笑了笑,“我卖的锁就只有两把钥匙,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拆下来找别人去装。”
沈君儿小声嘟哝了一句,很不情愿地把钱递了过去。
女摊主收过钱,数都不数,转身走了。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沈君儿看到女摊主不经意地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种未知的东西一闪即逝。
沈君儿叹了口气,进厨房煮了包方便面算是晚餐了。这么一折腾,早没有了看电视的心情,上网随便晃了晃,就关机缩进了被窝。
天,越来越冷了。
临睡前,沈君儿吃了颗感冒药——感冒药有帮助睡眠的功效。她与伍月一样,也患有很严重的失眠症,最近,不知哪位朋友告诉她,吃感冒药可很快入睡。
她真的很快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喀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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