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喀!
有某种奇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沈君儿从睡梦中惊醒,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睁眼朝门口望去。
喀喀喀!
喀喀喀!
那是什么声音?沈君儿用力揉了揉眼睛,可是门口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她借着月光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23点25分。
喀喀喀!
喀喀喀!
这么晚了是谁在鼓捣门?沈君儿侧着头思索了起来,她觉得那声音像有人在用钥匙……开锁!
她整个人立刻变得警觉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心想:会不会是锁店的女摊主正试图打开门?她只给了两把钥匙……不对呀,要是这样的话,没有理由这么半天都打不开门。会不会是柳成回来了,因为换锁打不开门?也不对,他如果打不开锁,为什么不用手机联络我?难道是……
沈君儿顾不得穿鞋,赤着脚悄悄地走到门前,借着月光查看起来。她很快便知道了打不开门的原因——门在里面被反锁了。这下她真的慌了,一定是那个女摊主在搞鬼!她决定报警,可找遍了屋里的每个角落,该死的手机就是不见踪影。
那奇怪的响声仍在继续。
沈君儿再次回到门前,顺手抄起了门旁的扫帚——虽然那东西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握在手里总会使人感到踏实一些。她下意识地望向挂在墙壁上的包,随即摇了摇头,包里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忽然,那响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怪异的呼噜呼噜声。沈君儿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一个男人在抽鼻子。
难道……那个女摊主还有男同伙?
想到这,沈君儿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她忽然想起那家关门的锁店,摊主不正是个魁梧健壮的男人吗?莫非……她们是一伙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静了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吗?
又不知过了多久,沈君儿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躯,壮着胆子轻轻唤了一声,谁在外面?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她再次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确定外面没有声音后,慢慢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儿……
一阵冷风嗖地钻进来,沈君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看到门外漆黑一团。
忽然,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七月初七……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君儿吓得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6
第二天早上,湖畔小区炸了窝。
某位早起晨练的老人在经过14栋的时候发现大门口有一条拖行的血迹,他禁不住好奇,便顺着血迹走。血迹一直向前延伸着,最后在一楼107室门前停住了。老人仔细看了看,忽然发出一声骇人的惊叫——他看到一个血淋淋的男人蜷缩在那里。
看门大爷赶来了。
警察赶来了。
就连报社的记者也都赶来了。
柳成那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道口,他提着旅行袋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日光森然,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尸体上。事实上,他的目光并不是落在尸体上,而是尸体旁边那行用血写就的字——告诉你一个秘密。
柳成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多疑起来。他飞也似地冲过人群,不顾围观群众惊异的眼神,不顾警察的大声喝止,也不顾地上酱紫色的血迹,站在107室门前用力地锤着门板。
107是他的家,他老婆还在里面。
好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脸苍白的沈君儿。她一把将柳成拉进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大门紧闭。警察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柳成走出来在警察耳边说了句什么,警察的神色立刻变了变,然后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7
这一夜,伍月睡得很沉,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伍月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环顾四周,随即表情凝滞了一下。不知怎的,她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绪不宁,她觉得昨天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绞尽了脑汁,始终也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喝了好多酒。
伍月飞快地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并没有新的未接电话。她长出了口气,就在这时,手机却忽然响了,吓得她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与这些天来一直骚扰她的电话有着很大的不同——这是一个坐机号码。
她接通了电话,一个浑厚的男声传了出来。
“你好,是张宏的妻子伍月吗?”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湖畔区公安分局刑警中队队长。”
伍月愣了愣,这才想起昨天接到张宏领导电话的事。难道……他真的出事了?还是他犯了什么事?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张宏他……怎么了?”
“今天早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死了?”
虽然伍月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种结果,但还是无法接受,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就这样走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辛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