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凶手_曲中直【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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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梁站起身来,又和局长小声嘀咕了一会。局长又重复了老梁刚才的表情并不住地点头。

  老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清了清嗓子,“同志们,刚才曲晨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而此消息可以说使本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而王虎自杀的可能性也将被完全排除。”

  话音刚落,大家就开始了议论。一石激起千层浪说的就是这个。“肃静!我说完大家再做讨论。”

  原来,细心的曲晨通过对王虎上吊的绳长,剧院准备室的高度,王虎踩踏的椅子高度和王虎身高的测量,发现王虎即使踮起脚来,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头套进绳套。由此得出结论,王虎是被一个身材高挑的人或是在椅子上加了其他垫脚物的人吊起来的。在剧院中,身高比王虎高的只有两个人:牛过天和黄鹤飞。但也可以是其他人为了栽赃陷害而故意做出的。不过,基本上那些柔弱的女性可以被排除了,除非是她们集体作案。

  还好,王虎到底不是自杀的,真是天遂人愿啊!我们又可以从密室的角度来分析作案手法了。过去读推理小说时,我是一见密室就兴奋,但现在我已经是谈密室色变了。

  散会后,我独自低头向前走,忽然,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回头,原来是老梁。“胡俊清那老小子终于招了。”

  “我就知道他早晚扛不住,但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你用了什么方法撬开了他的嘴?他昨晚不是还充好汉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天津?”

  “那个女人是他在天津的一个情人。今天这个女人已经来到北京交代清楚了。”

  “这个没出息的!又不是青涩的高中生,背地里搞女人有什么不敢说的?他总不会因为害怕婚外恋被曝光宁可承担一级谋杀的罪名吧,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因为他实在害怕他家里的河东狮。”

  “悍妻猛于虎啊!那他现在被放回去了?”

  “嗯,但依旧被我们的人盯着,行动也受到限制。”走了几步后,老梁又继续说,“你之前关于时刻表的分析是正确的,胡俊清的行动的确如你所说。只可惜他只是去幽会情人。”

  “费劲砍了棵大树,到头来却做了根牙签。”

  “咱们出去吃个便饭。”

  “我口袋可是空空如也。”

  “少说屁话!”老梁从裤袋里摸出钱包,“我请!”

  “嘿,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知道一家南美烤肉,价格实惠,正适合咱们这样入不敷出的工薪阶层。”一听要开斋,还是白吃,这一天的奔波劳顿立刻烟消云散,“头儿,你真是神机妙算啊,我还真饿了。这年月,能看透人心的人我见得多了,但能看透人胃的,你还是头一个!”

  “别贫!这一天怎么都没看到那个臭小子?”

  “嘿,别提他了。罗基上午去北大听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名字一大串的美国人的哲学讲座,下午又去农业展览馆参加陶器还是什么的博览会。反正就是些扔在地上没人捡,不,是根本没人看的破烂儿。现在如果没猜错,他正在去国家大剧院的路上。同样是忙乎了一天,头儿,你看看人家多么滋润。除了听外国人说鸟语就是和破石头谈情说爱,再瞧瞧咱们。”我使劲地拍了拍脑壳,“搜集线索疲于奔命,探求真相头痛欲裂。”

  第19章

  3月31日,农历三月初五,星期二,夜晚

  晚饭后,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北京城沉浸在雾蒙蒙的春雨中。交相辉映的霓虹灯在雨中看起来显得如梦如幻。

  起初我们还可以借助车灯清晰地看到路面,但车子驶出三环后,我就不得不打开了雨刷。春雨和雨刷发出的有规律的单调声音使我连着打了三个哈欠。

  “连续作战累了吧?”副驾驶座位上的老梁关切地问道。

  “头儿,咱干的就是这行,早就习惯了。”

  在到达罗基家之前,我们一路无语。

  “喝点什么?梁队长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罗基穿着他那件外形酷似道袍的浅灰色真丝家居服,腰间系着同样质地的深灰色带子。

  “还是客随主便吧。”

  “别客气。茶还是咖啡?我这儿有最上等的西湖龙井和蓝山咖啡。尤其是蓝山,全北京你也找不到十家比我这更纯正的。我的一个日本朋友,他家在牙买加有个咖啡种植园,每年他都会寄来一些。”“我喝不惯咖啡的苦味。有没有酒?”老梁问。“有。但酒是为一个人专门准备的,不过梁队长毕竟是稀客,对待稀客,就只有破例了。轩尼诗还是马爹利?赵锐,不用说,还是蓝山的呼唤。”说完,罗基从木质音箱上挑了一张CD放入音响中。不一会,从音箱里传出了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

  “鲁宾斯坦之于钢琴,就如同萨拉萨蒂之于小提琴。鲁氏是肖邦钢琴曲的最佳诠释者,至今依旧是无出其右。”罗基是个音效发烧友。

  “今晚又是哪些鸟在唱歌?”我问罗基。他没理我,只是自顾自地吹着《Adagio》的口哨走进了他的饮品工作室。糟糕!我只顾忙着寻找线索,竟然忘记了今晚是“神秘园”组合来京演出的日子。罗基的饮品跟随四季而变化。春秋是咖啡,夏季是绿茶,冬季是红茶。一年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白开水。大概一刻钟后,罗基托着托盘出现在我们面前。托盘之上是两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咖啡和一杯鸡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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