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自己的智商也就是幼儿园的水平。对您这五年级的智力我实在是心悦诚服并佩服得五体投地。在您面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甘拜下风、举手投降和打道回府这三步走。”
“我投降,我投降。”罗基在我咄咄逼人的狂轰滥炸下举起了白旗,“一个星期有几天?”
“这个问题可以直接跳过。”
“那在七和五十之间你不会联想到什么吗?”
“嗯,让我想一想……啊,七七四十九,正好比五十少一……也就是每一个五十都会多出一天,所以总共是多出五十天。再次用七整除,最后实际上就是多出一天。知道了,答案是星期三!”
“一点就通啊。”
“我这幼儿园的智商还可以啊。”
“别在那儿自我陶醉了。我只是借这个题目来强调方法的重要性。”
“很重要啊!我的导师。”
“这次的案件,是纯粹的阿婆+卡尔式,而非奎因式。凶手一定是某个在我们身边游荡的人。当然,你们可以说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流浪汉或是某个游手好闲的路人甲。但一个临时起意的人绝不会成功完成两起密室杀人案!这个凶手有着过人的头脑和残酷的性格,对百鸟园的布局结构和作息时间相当了解,并且喜欢玩花哨的高难度游戏。不过就如同言多必失,难度系数越高,就越容易栽跟头。但是这种不可能犯罪也有其破绽,只要能够识别犯罪手法,基本就可以锁定真凶。”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到目前,只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但是障碍重重,我只好在时机成熟前按兵不动。很多侦探都喜欢把办案比喻成拼图游戏,案件中的每一个线索则是拼图中的每一个部分。拼图的主题是什么,只有在绝大部分都回到原位时才会浮现出来。”
“那我们现在已经拼到多少了?”
“这个问题还很难说。因为在拼图游戏中,每一片都有它对应的位置。而真实的案件中,线索常常是真假难辨、似是而非。这些现场留下的痕迹,可能有被害者生前留下的,凶手不经意留下的,凶手故意留下的,第三者留下的,发现者留下的,办案人员不经意留下的等等。当你志得意满地把一片本不属于原图的小方块拼好时,实际上是给之后的工作增加了难度。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起点差之毫厘,终点却谬以千里。所以,去伪存真是破案时必不可少的。可是,如何来鉴别真伪呢?
“在逻辑学中,专门有一个名词叫证伪。英国著名的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在其代表作《科学发现的逻辑》一书中,曾论证科学与非科学的划界标准不是通常所认为的可证实性,而是人们长期以来都忽略了的可证伪性。他认为科学的方法不是归纳法而是演绎检验法。可证伪性是科学不可缺少的特征,但凡不可能被经验证伪的问题,如本体论问题、形而上学问题、数学和逻辑上的重言式命题、宗教和神学都属于非科学。就像那个古老的黑渡鸦问题,你就是找到成千上万个黑渡鸦,也不能断言渡鸦就是黑的。可如果你能找到一只白色的渡鸦,那渡鸦为黑的定义就立刻土崩瓦解了。”
“大哥,渡鸦是黑是白我不感兴趣,它就是花的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务之急就是揪出这个大鸟笼里那只隐藏的鹰!最让人头痛的是剧院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尤其是龙小凤的案子,通过调查,我们可以看到龙小凤这个人处处树敌。如果剧团的全体成员联起手来干掉她,我也丝毫不会怀疑。”
“听起来好像是在形容东方快车。”
“哼!比起东方快车,这个可爱的地方更像是尼罗河上的卡纳克号邮轮。龙小凤简直就是林奈特?道尔的翻版!”
“林奈特!”罗基的声调突然提高了八度,“你身上带着客房的平面图吗?”
“我就是不带钱包和钥匙也不能不带这些东西。”我从卡其色的帆布挎包里翻出了平面图递给了罗基。
“看!”罗基指着图纸的一角,“我记得你在发给我的电子邮件里提到司徒雅雯曾在案发之前看到何奇巧从她的门前经过。”罗基能够做出如此举动,我似乎看到了无尽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大哥,这个平面图里暗藏了什么玄机?”也许上天注定我就是华生的命,因为我实在看不出平面图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帮助。“平面图的问题就暂时到此为止了。说说你对各位主配角的印象吧。”罗基又犯了所有名侦探的通病。唉,怨不得连《易经》都提出人应当自强不息。哪怕是再要好的朋友,卖起关子来你也得忍着。
“好,我一个一个地分析他们。龙武,单单为了庞大的遗产就足以铤而走险;黄鹤飞是魔术师,逃脱术是他的看家本事,完成密室杀人可以说是不在话下;何奇巧是个手脑灵活的家伙,黄鹤飞的很多道具都是他制作完成的,也许在与黄鹤飞的交流中有幸得到了他的真传;高越是个神秘的家伙,看起来有点神经质,这种人最有杀人的可能;潘若安也是个魔术师,虽说逃脱术不是他的拿手好戏,但毕竟身处这个行业,整天耳濡目染的难免略知一二,甚至他可能根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再加上他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也许就是笑里藏刀,没准哪天会在你身后捅你一刀;胡俊清嘛,除了说谎就只剩下皮笑肉不笑了,笑面虎一般都是别有用心;古剑华,一个忧郁的男子,大多数的智慧型罪犯往往都是此种类型,他在这几起命案中都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而这恰恰是他最可疑的地方,同时,他还喜欢看《基度山伯爵》,典型的复仇者心态,正好符合这几起案件的特点;牛过天,正好与古剑华相反,感觉有那么一点愚笨,当然,很可能是伪装的,但我更认为他是那种冲动型的凶手;常亮夫妇,虽说看起来挺老实,但可能就是绵里藏针。再看这帮可爱的女士,高若雪嘛,整天绷着个臭脸,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亏欠了她什么似的;司徒雅雯给人一种柔弱女子的印象,但是以柔克刚才是最恐怖的;马莉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没准就是个蛇蝎美人;‘假小子’李男外表看起来好像个傻大姐,实际是很有心机,一个独身女子,整天以看恐怖文学和惊悚片为乐,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新来的助理贺美,谁知她是不是暗藏杀机,为什么她刚到这里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惨案;至于那几个玩高空抛人的小女生,我认为是可以完全排除在外的。”我一气呵成,把这几天对剧团成员的怀疑一股脑地抖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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