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没有一个凶手能够面面俱到。即使心思再缜密的高智商罪犯也难免会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恰恰是这些不值一提的疑点会在关键时刻出卖他。这就像天气预报里的各种不确定因素。而孤军奋战的凶手因为缺少照应和提醒就更容易出纰漏。”
“对此我不否认。”
“是吧。”老梁乘胜追击,“所以,你的那套关于线索无用的理论根本就是不堪……嗯……有待商榷的。”一向惯于直来直去的老梁也突然来了个急转弯。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你们如果还是墨守成规固执己见,最终很可能就是事倍功半,甚至就是做无用工。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罗基可没有因为老梁的口下留情而“礼尚往来”,反而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趁着炸药还没有爆炸,我赶忙客串一下消防员的角色。“行行好,就别给我们泼冷水了。”说着,我放下了空杯子,把白天的资料递给了罗基,“喏,这些是我这一天的劳动成果。”
罗基右手接过资料,左手伸出食指摇了摇示意安静。
“你看到了吗?李若月是扬州人。畏罪潜逃的那个乖乖也是扬州人。百鸟园里还有多少扬州人,难不成他们是在搞扬州同乡会?”我用食指和中指敲击茶几调侃道。
“显然你没有学好数学归纳法。”罗基头也不抬地搭腔。他虽然在仔细地看着手里的资料,可仍然不忘记损我。
“是啊,我就是个大老粗,也就会算算一斤土豆一块五,买三斤土豆是四块五这样简单的问题,没准还会算错。哪像你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人啊,张口黄金分割,闭口三点一四,看说明书还一定要看附有英文的。”我不甘示弱地回敬他。
罗基一言未发,只是看着资料微笑。“那个添乱的江一波又是怎么回事?”我又插了一句。“没错,这个不辞而别的家伙的确为这个案子添乱了,怎么说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就像是一个不确定的参数出现在我们这道复杂的代数题里。也许解决了江一波的失踪事件也就可以解决了全部谜团,当然,最后也很可能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过就算他与本案有关,充其量也就是个跑龙套的,幕后黑手依旧潜伏在我们身边。这点,我可以拿赵锐的月薪打赌。”
“嗬,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就我这点薪水,谁会和你打赌。不过话说回来,这回的案子不会有什么像黑衣组织一样的犯罪团伙吧?”
“什么黑衣组织?”老梁不解地问道。
“没事。说着玩的。”跟老梁解释日本卡通片还不是对牛弹琴?还是别浪费口舌了。
“很可能啊。”罗基轻声回答,“这也解释了安非他命的来源。”
“你认为剧团里面隐藏着贩毒集团?”
“贩毒集团这个概念大了点。不过既然有瘾君子,就少不了毒贩。而由毒品引起杀机,倒是合情合理。”罗基看了一眼老梁,“老梁,你怎么突然沉默了?我们又给你的嫌疑犯加上了一条可能的动机。”
“我在思考你们所说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老梁好像对毒品没有兴趣。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凶手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密室呢?”这个密室疑惑成了我接到案子后的一个梦魇,并且难以从大脑中清除。
“嗯,终于说了句还不算是无稽之谈的话。请稍候。”罗基站起身来,走进了书房,不一会儿,拿着两本书走了出来。不出我所料,其中的一本就是《三口棺材》,另一本则是台版的《恶灵之馆》。
罗基把书递给老梁,“你先看看大师是如何概括密室杀人手法的吧。我已经在讲解处夹了书签。”老梁接过书,搬了把扶手椅到水晶吊灯下埋头钻研起来。
“你能不能有点新意?”我一直都在充当观众,听完正反两方的辩论,我这个评委也该发话了,“别动不动就把《三口棺材》搬出来。”
“你手里那本《三口棺材》恐怕早就被你翻烂了吧?”“那你认为这两个密室分别是哪种手法呢?”“要想破解这种技巧性极强的作案手法,最关键的就是要把好脉。一旦你连对了辅助线,问题迎刃而解,反之则会适得其反。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今天是星期二,再过五十的五十次方天后是星期几?这是我五年级时的奥数题。”
“让人难堪吗?我就算得出了答案也不过就是小学五年级的水平,答错了就更糟糕。”“你多虑了。只是告诉你找到正确方法对解答问题的重要性而已。”“五十的五十次方,嗯,一定不会是真的让你计算。再说还有闰年之类的年份需要考虑……”“哈,就等你这句话呢。一旦你考虑到了闰年这个问题,那就一定不会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得出正确的答案。傻孩子!”看着罗基扬扬自得的坏笑,我浑身上下就说不出的难受。
“提示,这个问题是要你算出是星期几,而不是让你计算出是某一年的某月某日。再说连那个关于国际象棋的等比数列求和问题所用的时间都比地球的寿命要长,所以用这个问题的时间估计不会比太阳系的寿命短。你的灰色小细胞还没有摩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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