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色盲吧?”潘若安小声地回答。没错!就是色盲!我心里说。“哈哈!潘老兄不愧是推理小说迷,果然一猜就中!胡俊清正是一个红绿色盲的患者。从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对他那不协调的色彩搭配的穿衣风格有些反感。(没错,起初我看到胡俊清时,也曾感觉到难以名状的不协调之处,但这个念头却因随后错综复杂的案情而转瞬即逝了。)而之后的棋牌比赛更使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胡俊清是个中国象棋的高手,可并没有在那天选择象棋。为什么?因为我故意买了红绿两色的象棋。而在正式的象棋比赛中,是选用红色和黑色的棋子。如果在那天的比赛中,拿错了棋子,就会暴露出自己是色盲的问题。胡俊清是那种好面子的人,决不允许自己的缺点为别人所知。”
“那黄鹤飞是怎么知道胡俊清是色盲的?”
“那我又是怎么知道的?灵感只偏爱观察入微的眼睛和明察秋毫的头脑。”
“继续,继续!”我怎么老是没有记性?总是管不着自己这张破嘴!
“凶手一定早就知道胡俊清的这个生理缺陷,并针对他的缺陷制订了完美的杀人计划。”
“是绿茶?”我今天的灵感如同泉涌。
“正是。凶手只需用注射器的针头在塑料瓶的底部戳出两个小孔。一个用来向内注射毒剂,另一个则用来排出空气。当毒剂达到致死量,只要把孔封好,根本就看不出破绽。现在,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第二步。因为餐厅里面预备的红茶与绿茶是同一个牌子。两种饮料的差别除了颜色不同外,就只剩下瓶身外面的包装。但对色盲的胡俊清来说,两者的唯一差别就是包装上的文字。凶手把红茶的封皮撕下,再把绿茶的标签粘贴在瓶身上,一瓶‘绿茶’就瞬间诞生了。操作很简单,但效果却很显著。也许是天意如此,正好胡俊清那几天感冒,嗅觉与味觉都不太敏感,所以喝下了足以毙命的毒剂。第三步,就是清理战场。胡俊清倒地挣扎时,把就餐的全体人员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凶手就趁乱来了个掉包,用提前准备好的带有胡俊清指纹的半瓶有毒的红茶替代了胡俊清喝下的红茶。这样,警方调查时就会对毒药进入密封塑料瓶的方法产生困惑。但这样做也有一个风险,就是要把换下来的塑料瓶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确保不会被搜查到,更不能使自己和它扯上关系。老天再一次帮了凶手的忙,牛过天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并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从胡俊清的尸体上引到自己头上。在这个过程当中,凶手可以顺利地把瓶子处理掉。”
“这么说来,就不是黄鹤飞策划了这一起针对胡俊清的谋杀?”
李男的恐怖片没有白看。“李小姐果然机灵!不错,毒杀胡俊清的凶手另有其人。”“那黄鹤飞也不是自杀啰?”李男追问道。“我实在佩服李小姐的惊人想象力。杀害黄鹤飞的凶手现在就坐在我们中间!”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半分钟后,罗基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牌。
“这是黄鹤飞在遇害前送给小月的扑克牌。在这副牌中,有两张是与众不同的。”说着,罗基把扑克牌摊成扇形,两张蓝色的鬼牌在其他的红色数字牌中格外显眼。
“看到鬼牌,大家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是小丑!”口快心直的李男高声嚷道。人群中有人嘀咕了一声。“潘老兄,你能洗脱自己的嫌疑吗?”罗基步履轻快地来到潘若安的身边,和颜悦色地轻声问道。
“老弟说笑了。”潘若安笑着回答。
“那地铁站的摄像机怎么录下了你的面孔?”
“不可能,我当时带着口——巴嘎(日语:浑蛋)!”潘若安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老梁轻轻地一挥手,早已布控好的同事一拥而上。只听咔嚓一声,潘若安的双手已经被一副明晃晃亮闪闪的手铐铐在了身后,而他本人则比他的双手还要悲惨: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摁在地上。尽管潘若安还在进行本能的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成为瓮中之鳖的潘若安此时真是插翅难逃。真是够讽刺,一个毒贩被捕不是因为贩毒,而是杀人。不管是哪个罪名,大野也是难逃一死了。
人无论如何都不能从事违法犯罪的勾当,一旦失手,自由与生命保不保得住尚且不说,最起码失去了一个人本来应有的尊严。
“大家不要惊慌,潘若安就是这个跨国贩毒集团的小头目,日本名字是大野平次郎。他这是在向大家辞行,虽说方式很特别。让我们共同祝愿他在新的环境里生活得开心快乐。”
罪魁祸首被押解下去了。潘若安叽里咕噜地大声喊着什么,无从得知,确切地说是日本毒贩大野平次郎喊的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不过从他的语气、神态和动作看来,他绝对不是在与我们依依惜别。
“但潘若安被牛过天劫持着,根本没有机会呀?”高若雪提出疑问。
“啊,当时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劫持事件吓坏了,别说一个瓶子,就算潘若安扔个炸弹,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替罗基回答了问题。
他冲我挑起了大拇指。
“那牛过天在这场多幕杀人剧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李男开口问道。多幕杀人剧,到底是恐怖电影迷,说出的话都是专业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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