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傻大个,就是潘若安的一个打手,同时也是该贩毒集团的一个马仔。老奸巨猾的潘若安用了这么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家伙儿一定是后悔不迭。正因为他们的主仆关系,所以那天牛过天‘劫持’潘若安的时候,后者才能够毫发无损。而且把潘若安作为人质的好处就是可以使他能跟自己一起逃走。只不过,他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啦,并为之送了小命。”罗基说完这话,清了清嗓子,“诸位对这起连环杀人案还有什么疑问吗?”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许是连日来的紧张压抑突然释放,就如同长跑之后可以继续跑下去,可一旦坐下,却无力再站起来,所以听众们最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不语。
罗基面向众人,轻轻地鞠了一躬后就飘到了门外,最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来,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老梁神秘兮兮地把我拉进他的办公室。透过房门,从里面隐约地传出女人的说笑声。
推门一看,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坐在老梁的转椅里,而另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则坐在老梁的办公桌上和转椅里的人聊天。再仔细一看,原来坐在转椅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我“黑名单”上的头号嫌疑犯,高若月的姐姐,高越的姨妈——高若雪。而坐在桌子上的女人听到开门声也回过头来。果然,是贺美。
“你,你……”我的嘴好像被打了两针麻药。高若雪的肩章上的豆豆比老梁还要多出一个。“帅哥,你来啦!”贺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拥抱。难不成又到了愚人节?!这一周之内,我先是被凶手骗,被证人骗,接着被朋友骗,现在发现连领导都一直在骗我!太黑暗了!“小赵。”高若雪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来到我面前,主动伸出了白皙的手,“听老梁说我是你的重点目标啊。”
“帅哥,我叫加贺美弥子。请多关照!”说完,贺美鞠了一躬。
“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如坠五里雾中。
“这位是刑侦总队缉毒支队的高队长,那位是来自日本国际刑警组织的加贺探员。高队长的手下得到线报说百鸟园中暗藏着一个有组织的国际贩毒网。于是高队长就亲自出马,潜伏在酒店中。而美弥子则是通过本国的线索顺藤摸瓜,混进了百鸟园。”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百鸟园可不只是个简单的大鸟笼,更是个深不可测的虎穴龙潭。
什么任务竟然要缉毒支队的队长亲自操刀?!我话到嘴边,最终憋在心里。
高若雪和贺美像说书似的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原来,缉毒支队得到线报,早就盯上了百鸟园,但只是知道这里是个据点,对毒贩的身份却一无所知。缉毒与刑侦不一样,必须要人赃俱获!而贺美,即加贺美弥子则是通过本国的情报,顺藤摸瓜一直摸到了中国。她只是知道大野平次郎曾经是山口组的成员,因为触犯了帮规而被逐出了组织。因为他的狡猾,中日警方都没有抓到他的把柄。没想到通过这一系列杀人案,误打误撞地抓到了这个毒贩。
真相大白,我大笔一挥,即兴创作了一首打油诗:
只剩六个嫌疑犯,其中三个被惩办,再除两个是警察,原来就我是傻蛋!
“好了,”老梁轻轻地踢了我的脚后跟,“就别发牢骚了。这起特大跨国贩毒暨连环杀人案的告破你小子功不可没!”“头儿,少开空头支票。我总得为替你挡子弹而受伤的肩膀讨个说法。”“晚上全聚德,听者有份啊!”高若雪拍了拍她那并不鼓的钱包。“理解万岁!不,是高姐万岁!”“哼,高姐也是你叫的!”“没关系,今天就让小赵破个例。”“看看,头儿。还是高长官爽快!”“早晚修理你这吃里爬外的家伙!”老梁笑着说道。
当晚7时,高若雪自掏腰包在前门大街的全聚德摆了庆功宴暨对加贺美弥子的告别宴。说得好像场面多么宏大,其实就一个小包间。我们四个人再加上头号功臣罗基。
罗基本不想来,在我恬不知耻的忽悠下,才在开饭前的一分钟赶到。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缓解,大家把连日来的疲劳都发泄在觥筹交错之中。唯独罗基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与平日里那个与忧郁无缘的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不胜酒力,就只好以茶代酒了。”高若雪举起茶杯说道。
“大姐,这就是你这个东道主的不是了。”加贺美弥子欢快地举起盛满葡萄酒的酒杯。
“为了中日友好!”我举起啤酒杯大声喊道。
“莫谈国事!”老梁用脚给了我一下。
“干杯!”
“你怎么知道潘若安有问题?”回家的路上,我提出问题。当下午罗基把球抛给大野平次郎时,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也没底,纯属是猜测。潘若安在神户赌场出老千的事纯属瞒天过海的手段。要知道,神户可是山口组的老巢。在山口组的赌场里出千无异于飞蛾扑火。通过几天的接触,我发现黄鹤飞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不大可能在一副扑克牌里缺牌,尤其是在广告牌存在的情况下。而牛过天与潘若安合演的蹩脚戏也坚定了我诈他一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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