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侧面滚开去,从曹福祥身上拔出了匕首。这时突然听到对面楼上有人开窗、吐痰的声音,他赶紧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他表情麻木,语气干巴巴的,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说完后,似乎松了口气,
洪建阳翻了翻记录本。“你先前对我们说,案发当晚你是八点钟左右跟妻子一块儿离开宴席,直接回了家,这点我们查证过。你回到家后,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大概九点刚过不久。”
“你妻子难道没有问你为什么又要出去吗?”
“问了。我对她说要给人送一件雕刻好的东西。”
“你一路上是否遇到过什么人?”
“没有,来去都没有遇到人。”
“你为什么要杀被害人?”
……
“是为了你妻子吗?”
“是因为他是供销科长,是厂领导眼里的红人,成天吹嘘生产能搞上去全靠他原材料供应有保障。”
“所以你就要杀他?”
“杀了他,生产计划就完不成了。”
“你的意思是,杀他不是因为平日里结怨,而是为了达到破坏清钢厂生产的目的吗?”
“是的。”
“你是受什么人指使?”
“没人指使。”
“没人指使你为什么要那么干?”
“不想太辛苦,就希望像清钢厂刚成立那几年一样,干几天、歇几天。”
“你没说实话!”
“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发生在厂里的前三起案子是你干的吗?”
“是的,都是我干的。”
“你详细交代每一件案子的作案过程。”
“……你们已经现场勘查过了,干嘛还要我再说一遍?”
“你说的跟我们掌握的是两回事。”
……
“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一样的。”
“跟什么一样?”
“跟这起案子一样,”
“那三名被害人既不搞供应,也不搞销售,怎么会一样?”
……
“你为什么选择她们三人下手?”
“……是她们正好在那时出现在我眼前。”
“你认识她们吗?”
“不认识。”
“你在杀害前几位被害人的时候,为什么要长时间折磨她们?”
“……因为她们拼命反抗。”
“第二名被害人呢,她也拼命反抗了吗?”
“是的。”
“撒谎!她身上没有任何防卫性伤口,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反抗,而你却不断地击打她的面部,并且还把她的脑袋反复往地上撞击。你说,这是为什么?”
……
“为什么不回答?”
谢长生干脆闭上眼睛,摆出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
一阵饥饿感袭来,王熙荣抬起手腕一看,表针正指向十八点五十八分。他与洪建阳对视了一眼,对方会意地点了下头。他们决定不休息,一鼓作气了结了谢长生。
王熙荣走到审讯室外,吩咐守在门外的民警把饭端到审讯室里。
“嫌疑人的……也拿来吗?”那位民警问道。
王熙荣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也拿来。即使是罪犯,也要给他饭吃嘛。”
落座后,他开始发问。
“前三起案子中,你为什么选择向女职工下手?”
“因为她们比较容易对付。”
“在袭击被害人之前,你藏身何处?”
“……每个现场你们不是都勘察过了吗,何必还要问我?”
“你作案时使用的凶器是什么?”
“你们不是有法医报告吗?那上面难道没有给出他们的分析结论吗?”谢长生不仅口气嚣张,而且态度也十分傲慢。
王熙荣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态度放老实点,这是在讯问你呢,你以为是在跟你聊天吗?”
……
“你后来为什么选择向男职工下手了?”
“跟男女没关系,选择曹福祥,是因为他是搞供销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被捕,你下次作案时还会向女职工下手?”
“是的。”
“在这起案子中,你为什么使用了匕首来袭击被害人?”
“因为他比较不容易对付。”
“你深夜外出作案,难道你妻子没有产生怀疑?”
“她信任我。”
“看到你手上的伤痕,难道她也不问?”
“反正她没问起过。”
“你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大前门。”
“你穿多大的鞋子?”
“四十码。”
“你有一双四十二码的翻毛皮鞋吗?”
“……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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