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唐启明离去的身影,李海东深深叹了口气。“为什么每当我们好不容易锁定了一名嫌疑人,立刻就会有女人跑出来搅局呢?”
对此孙晓勇颇有同感,忍不住苦笑一声。“但愿这不会成为一种规律。”
第42章 毫无斩获的访查工作
更新时间2013-1-13 9:46:57 字数:1834
对于在全厂范围进行排查的第二行动小组来说,他们的工作不仅既单调又乏味,而且因为是与人打交道,遇到比较蛮横的或行为乖张的,有时还会让人窝一肚子气。
他们竭尽全力保持斗志,坚持不懈,象挖掘机一样日复一日马不停地到车间、宿舍、食堂找人谈话,提出那千篇一律的问题,以便挖掘出有关案情的有用信息。迄今为止,他们已经对两千多名职工进行了走访。
然而,他们的收获却与付出不成比例。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名潜在的知情者因为他们的努力而转变成为提供线索的证人,他们也没有锁定任何嫌疑人,甚至连重点怀疑对象都没有。
这情景多少让人有点气馁,只是谁也没有开口抱怨。
这天晚上,洪建阳开完案情通报会回来,见任小平正坐在招待所的窗前发呆。说发呆其实并不确切,因为他还把两根食指竖在眼睛的两侧,看上去怪里怪气的。
洪建阳把包扔在床头柜上,仰面倒在床上问道:“干什么呢,练气功啊?”
任小平赶紧放下双手,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只是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
“眼睛不舒服应该找医生看看,弄点眼药水什么的滴一滴。你摆那个怪里怪气的手势干吗?”洪建阳不解道。
任小平转过身来面对洪建阳,满脸不悦道:“你还记得今天下午最后问话的那位叫陈军的家伙吗?”
洪建阳“嗯”了一声,表示记得此人。
“那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哦,我的意思是,你注意到了他的眼睛吗?”
听到这,洪建阳乐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位陈军是位干瘦的小个子男人,干瘪的脸上所有的器官好像都是尖尖的、向外凸起的,那双眼睛更是如此,而且还是一双斗鸡眼。跟人说话时,老觉得他在紧盯着你瞧。在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人们通常也会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瞧,结果就陷入了任小平目前的境地。
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成了斗鸡眼,两只眼珠老是对在一起,视线无法展开,视角好像被限死在靠鼻梁的范围内。所以他摆出了那种古怪的手势,试图把他的视线向外眼角引导。
洪建阳开导说:“你那是心理作用。早点休息,即使睡不着也闭上眼,做做眼保健操什么的,消除眼部的疲劳,第二天保管没事。”
“这个厂的职工都怎么了?先是遇到个乌鸡眼,接着又遇到了一个飘眼,现在又来了个斗鸡眼。接下来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眼呢!”任小平愤愤不平道。
乌鸡眼很可能是指长着一双暴眼的何赛姣,飘眼不用说定是魏河舟无疑了。
他的口气透露着一股情绪。这种情绪实际上是一种借题发挥,很可能是访查工作开展近两个月来,未能有所发现所产生的挫败感造成的。
洪建阳笑了笑。“这是个大厂,职工人数近万名,出现几个眼睛有点毛病的,实属正常。再说了,他们的眼睛长什么样,不是天生的,就是从小没养成正确的看书习惯造成的,跟这清钢厂没一点儿关系。”
说着,他翻身坐起,冲着任小平点了点头。“看样子,好像有点情绪啊!”
见任小平没吱声,他点了支烟,慢慢踱到窗前,将身子倚在窗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低语,象在对自己说话。
“破案是个复杂的过程,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这个付出,不见得都能得到回报,有时甚至是劳而无功,毫无所获。有些案子发生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仍未破获,成了悬案。相比之下,两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可将近两个月什么也没发现,未免太让人泄气了吧!而且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位何赛娇之外,没有一个知情人来反映情况。而何赛姣说的那些事,多半是她的想象或臆测,听上去简直就是胡言乱语。难道这厂里的人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吗?还是他们知情不报?”
“知情不报倒未必,因为没有一个人守法的公民愿意看到凶手逍遥法外。如果说何赛姣的遇袭多数人还是抱着一种嬉笑,或者幸灾乐祸的态度的话,那么,王月华的被害,确实让绝大多数职工感到震惊、气愤和悲伤,如果他们确实知道什么的话,一般情况下是会站出来的。
“就眼下的这个情况而言,很可能多数人确实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个别人也许虽然看到了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实际上看到了与凶案有关的事。当然,不排除也许有人确实看到了与凶案有关的情况,但由于有难言之隐,比如说类似肖永彬那种情况,于是他,或者她,便保持沉默。过去我们在办案过程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你说对吗?”
“头儿,你说,会不会凶手压根就不是这个厂的人?”
“也许。但是,既然没有证据表明凶手不是这个厂的职工,我们就必须对这个厂的职工进行彻底的盘查。如果最终仍然没有发现嫌疑人,那也是一种结论,说明凶手不是这个厂的职工。这就是‘排查’二字的含义。我相信对于全世界的警察来说,排查都是一件费时费力,单调乏味,然而却是不得不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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