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错过哪件功绩了呢?”
“这有可能……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以传说作为参照,那么直到现在,罪犯似乎都是严格遵守着完成这些功绩的先后顺序的。”
“那么您的结论是什么呢?”
“没有任何结论,除了觉得奇怪。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有等着下一桩案子发生。”
“您不是当真的吧?”
“可惜,是当真的。”
“这第九件功绩又是什么呢?”
“拿到阿玛宗人女王希波吕忒的腰带,”欧文不慌不忙地说,“然而必须知道,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伟大的赫拉克勒斯毫不犹豫就杀死了这个阿玛宗人。”
“杀死阿玛宗人?”我沉思着又说了一句,“这种事恐怕可以用到任何一个骑士身上。”
“不错,但还是有所偏爱的,针对的是女性,”欧文明确说,“可惜,这方面我们现在还一点把握也没有,因为正如我讲过的顺序问题,这些功绩的先后可能已给搞乱了。所以有可能发生的会是那第十件:‘捉走革律翁的牛群’,要么是再下一件:‘取得赫斯珀里得斯姐妹花园中的金苹果’……还有‘制服冥国的看门狗刻耳柏洛斯’……”
我摇摇头。
“说实话,要是我们的赫拉克勒斯就是我们在找的那个人、我不相信他会疯狂到还要冒险继续他的计划!”
“这出戏够长的了!有人在笑话我们了!我刚刚得到她冒名顶替的正式证据。走,我们去把情况弄清楚。”
这是六月最后的一天。下个快过去时,韦德坎德把我们请到苏格兰场他的办公室。他一边迎接我们,一边突如其来告诉我们。
黑夜渐渐降临时,我们到达翠径庄园。全家人都集中在客厅,气氛紧张而且有增强之势。看来会有一场雷雨的,韦德坎德脸色阴沉、语气冷冰冰,使人对此毫不怀疑。督察首先用半个钟头将整个已出现的案情作了概括。他在叙述案情时指名道姓,对每一个人的所处地位都提到了。看得出来,他脑中是有一个想法的,而且讲话时不紧不慢,间或还长时间停住不语,这些都大有玄机。赫拉克勒斯给韦德坎德的这种策略弄得很烦躁,在壁炉前走来走去,不停地玩弄着他的接子游戏骨牌。
“丽塔·德雷珀小姐,”督察突然发话。这时他已站到了姑娘跟前,从上到下打量着她。这么做在其他任何场合恐怕就显得很暖昧了,“德雷珀小姐,您能不能告诉我们,您是什么时候开始住到这儿来的?”
被问及者不安地向周围众人看了看,好像是要有人能帮她说说话。随后她答道:
“两个月左右吧。”
“是以什么名义呢?”
她天然白皙的肤色变得苍白起来。她哆哆嗦嗦伸出食指,指着内维尔·劳埃德说:
“我是……的养女。我曾……我父亲……”
“您的父亲?正好,和我们讲讲他吧。就在今天我得到有关他的一些材料。他去世快一十年了。死前他将您送到了一家孤儿院,声称自从您母亲分娩时死去后便再也无力照料您了。我并不怀疑这此话;我所怀疑的,是他认识现在就在这里的内维尔·劳埃德先牛,特别是还选择他作为您的教父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在教会有关堂区的登记册上并没有这位先生的名字。劳埃德先生,您对此有什么要说的吗?”
前侍应部领班怪谲地笑了一下,烦躁地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发。这个举动和他的笑容很不相称。
“嗯……说真的,我很感意外。”
“您一直确信自己是丽塔·德雷珀小姐的教父吗?”
他的笑容扩展开来.但根本看不出是喜悦之情。
“不那么确信了,现在您这么说了嘛。”
“是不是我们应当认为,是这位年轻姑娘来到您那儿,让您相信有这回事?”
“嗯,不完全是这样……不……”
“好极了,”督察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正往前走呢。那么,是情况相反?”
“也不完全是这样”。
韦德坎德摇摇头,装出吃惊的样子。随后他转身朝着德雷珀小姐:
“您能不能帮助我们呢,小姐?这位先生没讲清楚。您给我们说说您到这里来的原因,好吗?总之,有什么说什么;至于冒名顶替什么的,我们都不用担心。”
年轻姑娘的大眼睛中噙着泪水,开始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随后她低下头,含糊不清地说:
“有人要我来的,先生……甚至愿意付钱给我……”
督察本想接上话,但赫拉克勒斯抢先一步。他走近丽塔,盯着她,显得惊愕万分。
“付钱给你?要干什么,亲爱的?”
丽塔哽咽起来,头埋在手里,无法启齿。赫拉克勒斯一把揪住她的腰身,像是抓着一个布娃娃。从他脸上肌肉可以看出,他是在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将她甩来晃去的。韦德坎德命令他放手,这也多少使姑娘平静了下来。她只有一件事要操心:说服自己的心上人。
“这件事一点也不会改变我们什么的,赫拉克勒斯……我求你相信我……以前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
她目光停在了薇拉·诺韦洛身上。后者有一刻儿工夫身子纹丝不动,有如一尊雕像。随后她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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