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顿感气恼,回家路上,又拿出那封信,他的眼睛直盯信中一句话:
“我马上送你一份礼物!”
送我一份礼物,就意味着他还要再送一回,并且是“马上”。
韩冰不多想对方准备送他的礼物是什么,而是思索怎么抓住对方。
既然信箱附近是盲区,那么必须依靠人眼盯梢,他觉得这件事必须亲自来做,不能靠别人。
从头两回看,对方的送信时间应该是在下午到傍晚之间,韩冰只能假定凶手第三次来也是这个时间,他决定中午便回家等候。
后两天,韩冰一大早去警局安排好一切,中午匆匆赶回家,然后等在楼道窗户前,十足等一个下午。
他心里万分期待有人能拿着一封信,塞进他的信箱,并且那人正是凶手,虽说他觉得以凶手的智慧,应该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但他如今只能抱着这种幻想,否则再没有一丁点机会。
他太渴望想知道害死余燕及余燕腹中胎儿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他两天都没有收到对方所谓的“礼物”,因此也不见任何可疑人物。
第三天,他坚持天蒙蒙亮就出门,当他开车驶出小区大门时,一名保安将他拦下,并给他一封信。
看到手中的信,韩冰楞了半晌,这封信所用的信封,与前两封信的样式完全一致。
他惊醒般问:“谁送来的?”
保安被韩冰的表情吓了一跳,忙回答:“大概半夜三四点钟吧。”
“凌晨三四点,会有人送信?”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了。”保安指指身旁的搭档说。
韩冰感觉胸口很闷,他没想到这次对方不是送去他家楼下,而是让保安转交。
“你好好帮我回想一下,那个人长什么样,说过什么话!”
保安见韩冰表情异常慎重,不像平时作风,有点不大适应。
“也没什么样吧,就一正常人,骑辆自行车来的。不过他是站在这条马路对面跟我招手,我才去的。然后他给我一封信就走了。”
韩冰望了眼街对面,那是个小公园,他心想很明显是对方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在小区大门处的监控范围内,才这样做。
他再看一眼信纸,发现此次信纸上写明了“XX栋XX号,韩冰收”的收信人信息。
“那人长什么样,男的女的?”韩冰急问。
“不知道。他戴着墨镜,还有口罩,一句话都没跟我讲。”
韩冰心头一震,暗暗佩服对方做事细致谨慎,把显露出的痕迹降至最少。
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坐回车上,拆开了信纸。
信纸刚一拆开,便有东西从内滑落,定睛一瞧,居然是张照片。
韩冰捡起照片,凑到眼前,当见照片的瞬间,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了一般,一颗心快要跳出胸口!
他痴痴呆呆地望着照片,根本听不到因后方有车堵住,保安正催他快走,他觉得两条腿好像迈入了烈焰中。
照片内,是处阴暗场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坐在地上,惊恐无助地望着镜头。
女人的这张脸,在他梦里出现无数次,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余燕!
至于女人抱的婴儿……
他抓狂般地取出信纸,只见信上赫然写着:知道老婆孩子还活着的感觉怎么样?我会再联系你的!
韩冰内心的世界,已彻底颠覆。
【五十】锤魔记
夜间十一点多,太仓市浏河镇的飞马路上,下着倾盆暴雨。
飞马路是太仓著名的夜市区,饭店,歌厅,酒吧,宾馆应有尽有,但由于今天雨下特别大,客人稀疏,路上较平日冷清不少。
许多店早早关门,连一些歌厅小姐都已提前下班。
苏苏就是飞马路上一家名为“皇爵”的歌厅小姐,她张开伞,准备冒雨赶回宿舍。
苏苏的宿舍离她上班的歌厅不远,步行只要十五分钟,这才使她起了冒雨回去的念头。
苏苏今年十八岁,正值芳龄,去年她随姐妹出来打工,先去工厂上了三个多月班,来年便投入了歌厅。
今夜的雨实在太大,苏苏发觉自己好像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天气,大风时不时掀起她的白裙,暴雨打在她的腿上,令她一阵阵发抖。
路上没有一个人,她怀疑自己中了邪,这种恶劣天气,竟然硬要回宿舍。
她慢慢行至飞马路的石桥附近,石桥已是飞马路的夜市尽头,两边大部分是荒野,还有几座留待拆迁的破房子,以及一座黑乎乎的酒吧。
暴雨冲刷石桥,发出“哗哗”声响。
苏苏知道石桥上的小石子很多,所以她走得特别小心,生怕摔一跤,她曾听同一间歌厅的姐妹说,以前有人从这座桥上摔下去过,当时桥下不像现在是荒野,而是一条臭水沟。
一想到臭水沟,她就感觉闻到一股恶臭,她至今不明白那些臭水沟里的恶臭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她总算小心翼翼地过了石桥,继而走到一条更黑的路上。
她的宿舍就在不远处,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民房。
她停留片刻,将手提包裹得紧紧的,尽量不淋到雨水,随即大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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