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以最快速度赶回宿舍。
她想象自己在宿舍的淋浴间冲洗热水澡的情景,心中不免产生一些暖意。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有些声响,好像是人的脚步声。
她奇怪为何连绵暴雨下,她还能听见脚步声,接着她不及细想,快速回头。
然而她的身后并没有人,她可以清楚瞧见刚才经过的石桥。
她只好继续向前,一颗心砰砰直跳。
忽而,她又听见几声异响,这次是她的右后方,她忍不住了,回头的同时大声问:“谁呀?”
迎接她的,是一片空洞黑暗。
她擦擦脸上雨水,才看清楚,她的左右两旁,是几棵大树。
大树黑漆漆的,好像跟没有一样。
当她再度回转身时,突然间,从她右侧的大树后头,闪出一个人,顷刻接近她!
那个人,生了张极为丑陋怪异的脸庞,穿一件血红色的外衣,黑色的手指,特别是他的手上,还拿了把尖尖的铁锤。
她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铁锤砸向她的头顶,她都没有彻底反应过来,继而她的眼前一黑,再也不省人事。
……
次日,王自力坐在靠窗座位,抖着腿,显得很悠闲。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路口的车辆已排成长队。
王自力习惯性地点了根烟,老贾对他甩手示意,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老贾的咖啡馆内,不好抽烟。
把烟掐了,王自力抬起头,问对座的韩冰:“你们苏州下不下雨?”
“下,昨晚还是特大暴雨。”
韩冰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望着窗外。
下午,韩冰忙完工作事务后,专程开车到上海,就为见王自力一面。
他将前不久发生的西山鬼屋杀人案,包括极有可能存在关联的尖锤系列杀人案,以及今天一早处理的浏河镇的案子,一并告诉了王自力。
过程中王自力耐住性子,不打断韩冰,让韩冰一口气讲完。
“我说你小子吧,上次我跑去苏州,特意想帮帮你,结果你又不领情,现在知道来求老子了?”
王自力指着韩冰鼻子说。
“这不是没办法了么……”
韩冰低下头,神情有些沮丧。
“哦哟,怎么了?有点不像你嘛,以前你不最喜欢跟我较劲么?”
王自力说的是事实,在警校时期,他和韩冰便是公认的竞争对手,只不过每次王自力都更胜一筹。
韩冰虽说嘴上不服气,心中毕竟还是认可王自力的才能。
或者说,王自力是仅有的让韩冰佩服的人物。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这次我真是来找你帮忙的,我头都快炸了!”韩冰皱起眉。
“对了,你刚说还有件重要的事跟我讲,什么事?该不是浏河镇那个小姐被杀的案子吧?那个我知道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一件事,等会再跟你讲,我们先聊聊案子。”
“聊啊,我不在等你聊嘛!”
“那我先问你一句话,别嬉皮笑脸的,你这次到底帮不帮我?”
韩冰一脸慎重的模样,令王自力有点猝不及防,原本他想再逗逗韩冰。
“你要我怎么帮,是以我的个人名义帮你呢,还是让我们重案组插手?”
“这个随便你!”韩冰脱口而出,仔细一想,赶紧改口说:“算了,你还是以你的个人名义吧,免得麻烦。”
一般来说,警务部门间转移案件,或者联手处理案件,都须办理一定手续,有时还很复杂。
韩冰不愿节外生枝。
“好好好,我懂了。”王自力微笑地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韩冰看着王自力轻松的模样,赫然觉得自己有点窝囊。有时候,他真心佩服王自力的毅力和心态,永远的谈笑风生,临危不惧,他承认做不到像王自力那样。
“先说今天早上的事……”半晌,韩冰说,“浏河镇飞马路的一座石桥下面,一具女尸。”
“嗯,我跟你讲这个事我听说了,死的人是歌厅小姐,不正当职业,然后她还被扒个精光,身上全是铁锤伤口。”
“关键不是一般的铁锤,是尖锤。”
“我懂你要表达的意思,那个铁锤狂魔,又跑出来杀人了,对不对?但有一点我提醒你,你刚刚说,西山鬼屋案,和之前的铁锤狂魔案,凶手都是在15号杀人的,不过昨天……”
“我知道,昨天不是15号,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没什么问题,真的。”
“啊?”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调整作案规律也挺正常,可能是他的想法改变了,也可能是他的杀人念头又增强了,多的是。”
“嗯,那你也觉得那个小姐是他杀的?”
“这我不敢保证,你给我的线索太少了!”
“至少从表面看上去是吧?”
“大概吧……对了,现在这个案子也落到你们头上了?还是太仓那边的警察负责?”
“也归我们了,因为初步看是同一个凶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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