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话……
夏绵档案失窃的事件,最难分析的是动机,只要明白了动机是什么,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她的唇角慢慢扬起了一个笑容。
这时,她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嗒嗒的高跟鞋声,那扰民的声音很像是苏娇妮新买的高跟鞋发出来的。
木梨子不想和她正面碰上,马上收敛了笑容,钻出门去,四下看看,没看到苏娇妮的人影,可能她还在爬楼梯,于是她从另外一条楼梯下了楼。
和安的晚餐是在离五大有一段距离的高级西餐厅包厢吃的,在这里碰上熟人的可能性很低。这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木梨子细致地跟安交代了自己的情况,包括在寝室被冷暴力的事情,包括和修的对话。就是绝口不提档案室调查的事情,安也不急,耐心地听她诉苦。
木梨子对修莫名其妙地出现其实还存有一点怨念,冲安抱怨道:
“他的伤还没好,你就让他跑过来教搏击课?你还真舍得这么把他当铁人使唤?”
“他是自愿的,也是因为关心你么。”
木梨子的表情变得戏谑起来:
“关心我?不是吧?如果不是因为你提醒他,他会来吗?”
安笑笑,不否认也不点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木梨子保持着刚才开玩笑的表情,凝视了安许久,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诉苦过了,玩笑过了,现在的气氛已经恰到好处,可以说了。
她用旁边的餐巾纸擦一擦嘴,慢条斯理地再补了一句:
“这个问题暂且不提,我问件实际的事情,可以吗?。”
安点了点头,打算继续边吃边听,握西餐刀的左手却被木梨子抓住了,她抬起头,正对上木梨子似笑非笑的眉眼:
“夏绵的档案,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回去?”
第十一节盗窃者的真相
第一次调查档案室的时候,木梨子就从那块烟疤中看出了不对。
烟疤确实是新近烫上去的没错,但是那个位置太低了,如果是按照正常人按熄烟头的方式顺手按上去的话,那个位置,只可能是身高在165~的人才有可能。如果盗窃者是男人的话,这种身高偏矮了些。
但是这个并不重要。档案室的空调长期开着,在屋内抽烟,本来就是个不明智的举动,因为据张老师所说,他来的时候,门窗都是密闭的。如果犯人在密闭的空调房里抽烟,一旦留下烟味就麻烦了。
木梨子还旁敲侧击地问过夏绵,档案室是不是会经常打扫,夏绵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她再问,卓格格在帮张老师收拾档案的时候,有没有提过在地上发现了烟灰一类的脏东西,夏绵摇头,说卓格格把现场所有状况都描述给他听了,尤其是他档案所在的那排架子,不可能有烟灰这么明显的线索,却被她略过不讲的。
这点,在木梨子调查现场的时候就发觉古怪了,如果那个偷档案的人胆敢在偷窃的地方抽烟并按熄烟头,证明这人肯定是胆子很大,心思不怎么细密。而这么胆大的人,却没在附近的地上留下一点烟灰,连按熄烟头的下方地面都没有一丝,这可能吗?除非是犯人细细地打扫过现场。
这就产生了一个矛盾,这个犯人究竟是胆大鲁莽呢,还是精细谨慎?
听到木梨子的话,简遇安也不急于做出解释,任木梨子抓住自己的左手,腾出右手伸手去拿红酒杯,呷了一口红酒。皱皱眉头,似乎是有意要岔开话题:
“所有的酒里我最不喜欢红酒,味道很奇怪。但是饮少量的红酒对身体很好。”
木梨子不接她的茬,还是自顾自地讲下去:
“这个矛盾,我起初一直想不通,但是今天,我跟一个侦探发短信的时候,突然就有思路了。”
木梨子抬起头来,看安一副想笑出来的表情,嘴角也弯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这个案子。最重要的是动机。犯人为什么单单偷夏绵的档案却不偷别人的?明白了着一层,一切就好推理了。你大概是发现了我雇人跟踪你的事情,你是想找个由头把我支开。然后和他做了某些交易,是吗?”
安举着酒杯,朝木梨子倾斜了一下,木梨子放开握着安左手的手,也举起杯和她碰了一下。
木梨子喝下一口如鲜血般浓郁的红酒。继续说下去:
“当然,这么推理,需要证据。我在警察介入调查,居然没有马上发现凶手的时候,就产生怀疑了,要进入行政楼的话。必须要通过门口的监控,如果有异常人员出入的话,必然会留下影像。而警察没有调查到,就意味着,动手的是可以自由出入行政楼,却不会招人怀疑的人。”
“可以自由出入行政楼、又有条件进入档案室的人,身高在165~的人。还能有谁?”
木梨子笑意吟吟地把杯子再度举起来,安推推自己的酒杯。示意自己的杯子里已经没酒了。木梨子会意,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倒到安的杯子里一半,边倒边说出了最后的答案:
“是卓格格,对吧?”
“她是最不会惹人怀疑的、可以自由进入档案室的人,因为她是夏绵的女朋友,完全没有偷他档案的动机,然而,联想到她和你的关系……我就想,是你授意的也说不定,那你为什么会让卓格格干这种事情呢?我只能联想到我请侦探调查你的事情。想到这儿,就豁然开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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