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打算在这里待到七点,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正在收拾摊在地上的笔记本,豆大的雨点就纷纷落了下来。
木梨子措手不及,生怕弄湿了那些本子,损失什么证据,就把几本日记本胡乱地抓起来,搂在怀里,先躲进了堂屋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木梨子把乱成一团的笔记本重新整理好,塞入了随身的背包内,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和时不时扯起的闪电,心里也挺没底的:
在这样的大雨天里,怎么回去才能保证包里的日记本不被淋湿呢?
刚才的雨下得太急,她从土路闪回到房间这短短的一条路上,身上的衣服就被淋了个半湿,由于她把日记本护在怀里,基本湿掉的全都是后背的衣服。
她的病才刚刚好,怕再次受凉,索性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搭在了堂屋的太师椅上。
此时,她眼角的余光一转,视线集中在了堂屋的一角。
那里摆放着一个冰箱。
在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冰箱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什么,但在进过那个充斥着诡异的卧室,尤其是在见过五斗柜第五个柜子里的东西后,她对于这种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就有些敏感,尤其是电冰箱这么一个在恐怖悬疑片里常常用来做藏尸地点的工具……
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冰箱。
在离冰箱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她顿住了。
该不该打开?
在脑海中冒出这个理智的念头之后,她还是把颤抖的手伸向了冰箱的把手。
对于探究秘密这种事情,她无法保持理智。
冰箱门大概是许久没人开过了,内侧的把手处满满都是灰尘,木梨子捏着把手,缓缓地拉开——
吱呀——
冰箱门尖声呻吟了一声,慢慢张开了口。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光亮都没有。
木梨子眯着眼睛,还是看不清冰箱里面的状况,只能依稀看出里面有好几个推拉式的箱隔,大约是储存肉、菜一类吃食的。
冰箱里面没有飘出木梨子预想中的饭菜发霉腐烂味道,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证明在老太太失踪之前,她没有再做菜。
为什么?
她咽了咽唾沫,把沾满灰尘的手从冰箱门把手上拿下来,掏出口袋里电量所剩不多的手机,摁亮之后,朝冰箱里扫了一圈。
看了一圈之后,她果然发觉,冰箱里的东西有异常!
不过,不是像恐怖电影或是悬疑小说里面写的,一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切剁下来的手或是碎好的尸块。在几个箱隔里面,似乎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什么东西,而且形状大小都差不多,像是一张张码好的纸张。
木梨子伸手把其中一个箱隔拉开。
出现在她眼前的东西,让她吃了一惊:
照片!
在冰箱的箱隔里,满满当当塞着的全部是照片!
木梨子拉开其他几个箱隔,发觉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照片!
她从这些照片中随便抽取了一张,瞄了一眼,眼睛顿时就直了——
照片中,应该是一个小孩子的嘴部特写,而且这个小孩子有可能还是个婴儿。他正张着嘴哇哇大哭,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但木梨子却浑身战栗地盯着这张照片,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地冒了起来:
这个小孩儿大张的嘴里,乍一看,居然长着两个舌头!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木梨子在仔细看过之后,发现那并不是两个舌头,而是婴儿的一截舌头被切了下来,和他剩下的半截舌头一起,硬塞在了他的嘴里!
小孩子也许是因为疼痛而哭,不过也有可能,被自己舌头断面流出的血呛哭的!
第十一节 发作的恐惧!
木梨子一下子把照片倒扣起来,闭上眼睛,让眼前这血腥的残影稍稍退去后,才把照片塞回了箱隔里。
她按照从内到外的顺序,拿起了已经拉开的那个冰箱箱隔最靠里的一张照片,用手机照明,看了起来。
照片的像素很清晰,每一个细节都能尽收观者眼底,照片里拍摄的东西和拍摄的角度,都是极度匪夷所思的:
一个女孩子,把一个大约一岁左右,还躺在襁褓里的小婴儿用力夹在自己的胳膊间,用婴儿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手里则举着一个相机。
木梨子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女孩拍摄的是镜子中自己和婴儿的影像。
可是,那孩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双腿裸露在外,一个劲儿地挣扎踢腾,脸憋得通红,哇哇大哭,粉嫩的小脸上满是肮脏的污物,像是刚刚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孩子一样。
女孩的脸几乎看不见,但她的头因为是微微倾斜着的,半边嘴没有被婴儿的身体挡住。
木梨子看得清清楚楚,她嘴边挂着一缕幽微的笑容,还有一串明显的血迹!
她胆战心惊地把手机的光芒对准婴儿的颈部,仔细查看之下,木梨子自己的脖颈也顿时凉了!
在婴儿胖胖的颈部,赫然有一圈肿起来的牙印,而且襁褓的一角也沾上了疑似血的红褐色液体。
木梨子在拿着照片看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摸到了照片背面。
她感觉,照片背面有些凹凸感,好像是有人在上面写过字!
木梨子把照片反过来,果然看到,照片背后有一排用孩子的稚嫩笔迹写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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