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子彻底不放心了:
“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了?”
修这才记起。木梨子刚才才说过,徐起阳联系他们,要让他们一起过去。还有,那具尸体的dna检测快要出来了……
他下了地,双脚却一阵发麻,险些没站稳,他扶着床沿,口气淡漠地对木梨子说:
“我知道了,哪个地方?我马上过去。”
木梨子迟疑了一下,报上了地址,她似乎还很在意修是否是知道了什么。可修很快地挂掉了电话。
他很平静,平静得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他平静地洗漱,给自己换上了另一件衣服,把床铺好,把凌乱的房间简单归置了一下,才走出了房门。
等他出门找自己的车的时候。才恍惚想起来,自己的摩托车,似乎还停在“而已”的门口没有开回来。
老黑正好从车场的小食堂叼着个包子走出来,看到修后,鬼哭狼嚎地跑过去。跟当年水深火热的老百姓看到红军一样,就差热泪盈眶了:
“老大,你要是再不出来,弟兄们就要砸门进去了。女人世界上有的是,你何苦为了一个女人荒废自己的青春啊。我们都担心你会不会在房间里自杀了……”
修不理会老黑,朝他伸出手:
“你的钥匙给我。我的车放在别的地方没开回来。我现在有事要出去。”
老黑颠颠儿从兜里掏出钥匙丢了过去,并很狗腿地跟在修的后面说:
“老大,要不要我帮你开回来?”
修已经上了老黑的车,发动了车子,听到他这么说,从口袋里把自己的车钥匙拿出来,抬手丢给了他,说:
“好。”
说完,修就把车子开出了车场,留下老黑一个人叼着半个包子发呆:
以前他们要碰修的车子,简直相当于和摸他的女人一样严重,也不知道为什么修把这辆车子看得这么重,去年车场说要换新的一批赛车,其他队员都答应了,可修死活不同意,把他的旧车稍微改造了一下照样用,而且在改装之后的数天之内都是一副晚娘脸,看得一众队员心惊胆战的。
老黑琢磨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基本没什么意义的结论:
修肯定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刺激了。
……
此刻,在警局的一间会议室里,徐起阳正翻着眼前的资料,已经显得老成了许多的小王警官坐在他的旁边,而在他们的对面,坐着江瓷、龙炽、木梨子、、夏绵。
徐起阳一边整理着手头的资料,一边打量着对面的人。
现在就差一个修了。
徐起阳轻轻咳嗽了一下,把整理成一沓的文件朝桌面上磕了磕,想用一个相对来说轻松一些的开场白来开始这场询问:
“你们不用太紧张。江瓷,我记得,你和龙炽马上就要考大学了?”
可是江瓷的态度十分不客气:
“这个不重要,进入主题吧。”
徐起阳被呛了一下,不过也不介意,既然江瓷都表态了,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徐起阳就当做他们集体默认可以开始询问了。
于是,他相当直接地问:
“据我们调查,你们前些日子吵架了?”
现场没人反对,但是木梨子提出了反对意见:
“徐警官,你还是把我们分开询问吧,这样一起问恐怕不大好吧?”
徐起阳看着前天早上还恍惚惊恐异常的木梨子,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有些佩服这个女孩的恢复力。
他摇摇头,否定了木梨子的提议:
“不用,一起问就好。”
徐起阳的暧昧态度,却让夏绵有些坐不住了。
他对警察处理案件的流程还是有些了解的,尤其是人命案,一般是绝不会集体询问相关的证人的,因为这样很难保证证人会不会串供,但是。有的人命案具有特殊性,并不需要太严肃的取证流程,特别是徐起阳还和他们很熟,也可以省略一些对警方来说“不重要”的过程了。
这次得知警方要把他们集体叫来询问的时候,夏绵心里就已经惴惴的了。而徐起阳这样说。无疑是坐实了他的担忧。
这意味着,警方认为这是一起并不重要的特殊案件,换言之。至少他们初步认定,这起案件,只是自杀案而已。
可是……那屋里的尸体并不是安吧?这样就应该是涉及了谋杀案和绑架案的领域啊,毕竟,安现在下落不明不是吗?
夏绵没有细想些什么,就问道:
“徐警官,你们不会认定,这个案子是自杀案吧?”
闻言,原本低着头没什么精神的一下子抬起了头。而江瓷和龙炽也把震惊的目光投向了夏绵,唯有木梨子笔直地坐着,目光平静地看向徐起阳,显然她和夏绵想到了一块儿去。
徐起阳看着对面迅速剑拔弩张起来了的架势,淡淡地苦笑道:
“你以为我想这么判断吗?那可是我老同学的孩子,昨天我在现场看到他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一回来就下令他们马上对尸体进行dna和现场指纹检测,并和尸体进行比对,指纹检测在当天就出来了,dna检测估计一会儿也该有结果了。暂且不提这个,你们先不要着急。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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