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奥斯拉修道院的悲剧_[日]二阶堂黎人【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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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子把前额的刘海重新染成褐色,她说前面的刘海即使变成金色,也比因染红失败变成绿色要好得多。

  列车开始移动后,兰子说:“我问过警视厅的田中课长,这起凶案好像很麻烦。”

  “怎样?”

  “好像有阻碍,圣奥斯拉修道院是由欧宝集团所掌控。”

  “就是那个以大河内嘉江门为始祖的集团?”

  “这起凶案未被媒体渲染的理由之一是因为当地的信越报社压下消息。在长野与新潟,信越新闻除了是发行量第一的报社,也是欧宝集团的相关企业。此外,隶属欧宝集团的相关民意代表,则对长野县警施压。”

  “这么说来,不能忽视他们?”

  “我们最好要有所警觉,最坏的状况是亮出父亲的名字。对付强大的势力,要以最大的权力抗衡。”

  “有那么危险吗?”

  “一般而言,对付宗教团体或一些狂热信徒,要格外小心。以正当理由、一般常识与他们来往是行不通的。”

  “不要把他们视为敌人,应视为雇主?”我问。

  “没错!”兰子点点头,“我也调查了创立圣奥斯拉修道院的圣阿鲁诺德·维廉克拉卡斯。他不是简单人物,好像是很有名的圣人。”

  “怎样?”

  “圣维廉克拉卡斯在一九一〇年来日本时,好像已经八十岁了。一九二八年,因蚕丝与铁赚了大钱并改信天主教的大河内嘉江门,在圣维廉克拉卡斯的教诲下,拿出一大笔钱建造圣奥斯拉修道院,当时圣维廉克拉卡斯九十八岁。他在一九三八年,也就是昭和十三年,因衰老而蒙天主宠召。换句话说,他以一百零八岁的高龄死亡。”

  “真长寿啊!”我惊讶地说。

  兰子笑着说:“他临终前告诫信徒:‘我因对天主的信仰,得以永生不死。所以现在,我不是死亡,我只是暂时休息。’”

  “真的吗?”我怀疑。

  “有很多传说。例如,有人曾看到他在野尻湖上行走、在深山里的天空飞行、可以轻易看穿人心:病者只要与他拥抱、亲吻,就能康复。此外,他的影子比一般人薄,甚至几乎看不到。他不需要睡眠,晚上一直醒着;长年进行断食,完全不吃东西等等。”兰子回答。

  “为什么只要说到圣人,他的信徒都认为他有那样的神力?”

  “可能是后世的人替圣人传说加油添醋吧!”兰子轻松地回答。

  “他长得如何?”我问。

  “好像没有他的照片或画像。不知是傲慢,还是讨厌人,他只跟部分重要的信徒来往,很爱摆架子,不太在人前现身。”

  “容易害羞的人吧!”我苦笑地说。

  列车驶过高崎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层层的山峦美景,两边都是险峻的高山。火车经过横川站,越过锥水岭到轻井泽的途中,沿途都是一片深绿的奇岩,非常壮观。

  抵达长野站前,兰子买了三个火车便当,分别是上野的幕之内便当、高崎的达摩便当与横川的山岭盖饭;来到长野后,她又买了栗饼。

  兰子看着我吃惊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说:“这就是坐火车的好处。”

  当然一半以上的便当都进了我的五脏庙。除了用餐外,兰子都在写生窗外的风景,她特别带了本素描簿来。

  我则带了五本书。刚从上野出发时,我拿出一本最近刚买的鮎川哲也的《没有钥匙孔的门》,在经过大宫时,因觉得无聊而开始阅读。当火车从轻井泽离开时,我正陶醉在鬼贯警长的神机妙算中。抵达终点前,究竟经过了几个车站,我完全不复记忆。

  从上野到长野总共花了四小时。我们在长野下车后,改成开车,于是在长野车站的西边出口处,向租车公司预定了一个礼拜的吉普车,投宿地点则是位在黑姬高原上的民宿。

  我的任务是开车。我把车篷放下,窗户全开。天气很好,太阳闪亮地微笑。气温与东京差不多,空气并不潮湿,相当舒爽,迎面而来的风让心情愉快。

  由于时间充裕,我们决定先去市区参观善光寺。

  在车站广场前的红绿灯右转后,沿路一直往北走,可直通善光寺。寺庙里有道缓坡,大门两旁是一些民宿、餐厅以及土产店。

  善光寺目前由天台宗与净土宗管理。可是,恰如那句“被牛牵引至善光寺”的俗语一样,自古一来,善光寺就是超越各宗派,为人多数民众所信奉的寺庙。传说之所以建造善光寺的正堂,是因为西元六〇二年,从难波(大阪附近)将朝鲜百济传来的三尊阿弥陀移来的关系。当然也有不同的传说。据说,善光寺几度曾因战火而消失,最后因为当政者皈依,才得以复兴。

  我们在此停留了一小时左右才往黑姬出发。查看地图,往黑姬的路有三条。一条是穿过户隐高原,另一条是越过饭纲山,第三条是直接走国道十八号。因为路况不熟,也担心山路不好走,我决定直接走国道十八号。

  国道在市街的南边贯穿东西向,一旦上了国道,就是一条到底的大路。

  我们行驶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过了市区,国道周围都是连绵不断的苹果田。道路两旁并排了许多可现采苹果的商店。一丛丛的矮树上生着浓绿的树叶,树枝上挂着许多纸袋,里面应该都包着一颗颗的苹果吧!若是在春天,应该会开满一片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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