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在这里,”他一直这样说,“一定在这里的。”
但它们不在这里。
最后一个赌注如石沉大海时,他们走出来到街上,觉得很受挫折。泰德说:“探长——我的意思是说,格兰特先生——除了这些地方以外,你想如果从饭店退房,你会把行李寄存在哪些地方?你们有没有那种私人寄物处?”
“只有一些限定时间的寄物处。如果需要离开一两个小时去做别的事,可以把行李放到这种地方。”
“唉,比尔的东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这些明显的地方?”
“我不知道,也许在他的女朋友那里。”
“什么女朋友?”
“我不知道。他年轻英俊而且还单身;可以有很多的选择。”
“噢!当然,这也有可能!噢,这倒提醒我一件事。”他脸上原来的不满与茫然一扫而空,看了一眼手表,几乎是晚餐时间了。“我跟一个女孩在咖啡吧有约。”他因格兰特看着他,脸上现出了红晕。“但是如果我对你有任何帮助的话,我可以让她等。”
格兰特让他走,让他去见咖啡吧里的小甜心,心里反而有一丝的解脱感。他决定延后吃晚餐,先出去看看他那些大都会里的朋友。
他到艾斯维克街的警察局,大家都以那种他今天已听了一整个下午的句子问候他:“哈哕!警官,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格兰特说也许他们可以告诉他,现在负责布里特巷的警察是谁。
布里特巷是毕塞尔的管区,如果警官现在要见他的话,他正在餐厅吃香肠和薯泥,他的号码是30。
格兰特自己在餐厅尽头的一张桌子旁找到独自一人的30号。他满口法式英语,坐在那里看着格兰特,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格兰特心想,这短短的二十五年来,伦敦警察的样子改变得可真多啊!他知道自己也不算典型的警察,而这种特质反而在各种场合中都有很大的用处。毕塞尔是一个从乡下来的黝黑、瘦削的男孩,身上的皮肤有点像褪了色,还有一种和蔼的、懒洋洋的态度。介于法式英语和这种懒洋洋的态度之间,格兰特看出毕塞尔将来会表现杰出。
格兰特自我介绍后,这个男孩想要站起身,但是格兰特坐下来,然后说:“有一件小小的事情,也许你可以帮我。我想知道是谁负责擦布里特巷5号的窗户,你也许可以帮我打听一下——”
“你是说劳埃德先生的房子?”这个男孩说,“是理查德擦的。”
没错,毕塞尔将来一定有前途。他一定要留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巡逻时经常跟他一起走来走去,他把手推车跟其他东西放在布里特巷稍远处的马厩里。”
他谢谢这位新进的巡官,然后去找理查德。理查德似乎就以他的手推车为家,他是个单身的退伍军人,有一双短短的腿,养了一只猫,喜欢收集搪瓷杯,还爱射飞镖。在毕塞尔的管区里,没有任何事是他不知道的,虽然他才刚从乡下来。
布里特巷的角落里有一家叫“阳光”的店,理查德常在那里射飞镖,所以格兰特往这家店走去。由于他希望非正式的安排,所以需要非正式的开始。他不知道这家店,也不认识它的经营者,但是他只要坐下来规规矩矩的,就会有人邀他一起射镖,而从这里到和理查德搭讪起来就只有一步之差了。
但这一步却花了他好几个小时。最后他终于单独和理查在角落里喝一品脱的啤酒。他心里犹豫着是否要拿出名片,以自己的职权来从事私人的事情,或是以彼此同为退伍军人的渊源,略施小惠作为交换。此时理查德说:“长官,你这几年好像没怎么胖嘛!”
“我以前见过你?”格兰特问。有一点懊恼自己居然没认出对方的面孔。
“坎伯利。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他补充说,“因为我怀疑你根本没有看过我,我当时是炊事兵。你还在军队里?”
“没有,我现在是警察。”
“真的吗?别开玩笑了!是啊,我就说嘛!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急于把我弄到角落来了。我还以为是你欣赏我射镖的方式呢!”
格兰特笑一笑说:“是啊,你可以帮我个忙,不过不关公事。你愿意明天带个学徒,赚一点酬劳吗?”
理查德想了一会儿问:“有什么人的窗户特别要擦的吗?”
“布里特巷5号。”
“哈!”理查很有兴致地说,“我愿意付钱让他去做。”
“为什么?”
“那个混蛋永远都不会满意。这其中没什么圈套吧?”
“绝对没有,我们不会拿房里的任何东西,也不会把东西弄乱,我可以保证。而且,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写下书面协约。”
“好,你说了算,长官。你的人明天可以免费帮劳埃德先生擦窗户。”然后他举起大杯子,“你的学徒明天什么时候来?”
“十点好吗?”
“十点半好了。你的”隋人‘大都在早上十一点出门!“
“你真是设想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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