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天诛”的秘密,竟和那个“怪东西”有关?
那个小区,就是第五纵队用来藏匿天诛用的,他们可真是不惜血本,居然把那么危险的病毒藏在那里?
当年日军把天诛运到这来,显然是已经确定失败,在投降前才做的决断。但第五纵队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日军里有他们的内奸吗?不,应该不会,他们混不进七三一部队,这应该是战败后的事,也许是旧苏联把情报给了他们?
总之他们一定得手了。
没错,他们就是欣欣乐园的金主,那个小区也是他们造的,当年恐怕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小区的建造还有这一层意义?
但他们为什么不带走天诛呢?
另外一点也很奇怪,二战后那些病毒居然还能保留下来,这又是为什么?我真的不懂。
这和那些电线杆有关连吗?
还有那个怪东西,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到它了,上次看到它也是在小区,它到底是什么生物啊?
山风猎猎地刮着,我追踪的怪东西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它的动作好快,平常它都是躲在山里吗?
我沿着小径爬上一面陡坡,就是那个能看见小区的陡坡,小区里漆黑无比,从这角度连一盏灯都看不到。好奇怪,小区里的人对这些事好像都没有知觉,真不晓得是一种逃避心理还是怎样。
慢着,有声音从风的那一面吹过来?“丁零丁零”地响,那个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对劲,我听到有狗在叫,有好多狗在叫,发生什么事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信号枪,奋力往山上爬,晚上爬山和白天完全是两件事,光是空气中的含氧量就不一样。好难受,好像头上套着塑料套一般——
而且我的老毛病好像又要发作了。
有好几次我都快被石阶绊倒,手电筒都快掉了,前方的山路矗着一道绿色的拱门,拱门的背后是山的鞍部,上头有凉亭,有座椅,怪声音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我穿过绿色拱门,将手电筒在一片平地上疾扫,就见凉亭背后的小土坡上,有一群狗围着一个人在咬——那些狗是哪儿来的,是附近的野狗吗?
我绕过凉亭,爬上土坡,叫嚷着想赶开狗群。突然一只狗扑过来,差点咬到我的小腿。我避开它朝它踹了一脚,将它踹到土坡下。
土坡上的人,抱着头倒在树下,薄外套和背包被狗咬得破烂不堪,背包上的铃铛,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响个不停,铃铛越响,越激发出狗的凶性,它们发狂似的攻击他。
我拿信号枪一射,璀璨的焰火朝野狗贯射过去,“啪”一声在地上爆开。
野狗们闪跳开火光,如果是普通野狗,这时早就跑光光了。但这批野狗似乎特别凶悍,眼珠里闪烁着红色光点,不知道是火光反射,还是它们本来就是这样?
一只狗冲了过来,张开大口想咬我,獠牙十分森白,竟比一头恶狼还要可怕!
我又射了一枚信号枪,射中那只狗的嘴巴。那只狗发出了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惨嗥声,嘴巴像一支火把一样,张开时喷出火焰,闭上时火焰熄灭,就这样忽明忽灭了好久,它痛苦地在地上滚嗥。
其他狗见到它的惨状后,既惊慌又凶狠地退后。
突然,远处发出一个高亢的狗叫声,哦呜哦呜的那种,好像狼王正在对月光嗥叫。
狗儿们一听,不再理会受伤的同伴,朝那道厉嗥声奔了过去,一下子钻入草丛。
我来到那名山友身边,见他浑身是血,外套早就脏透了,身上也有一股很重的腥味。
他的头是椭圆形的,发际线很短,鼻子等五官也都很小。
我见过他,他是之前山上的那个小刘,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刘躺在树下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样,我伸手想摸他满是血污的脸,他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
“萧……萧……萧小姐……”他的五根手指好冰,眼珠都无法对焦了,“萧小姐,快……快……”
土坡下有一只小黑狗,奔到那只被我射中的大狗怀中。那只被我射中的大狗似乎是母狗,小腹有两排乳房,小黑狗不断地往它怀里钻,吮舐它的乳头。
母狗抽搐了好一阵,渐渐地不再动了。
我心中发寒,射杀它绝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救人,但……但它终究是死了,死在我的手里。
“萧小姐,快……快去……”小刘气息越来越弱,仍不断在说。
我懂他意思了,那些野狗要攻击萧小姐,他要我去救她——但我没看到萧小姐在哪儿啊!
我扶他靠在树上,走下坡来到母狗身边。母狗确实是死了,毛茸茸的腹部失去了起伏,小黑狗吠了母狗几下,汪汪叫着,舔舐母狗的嘴。
我摸摸母狗的脖子,是温的,但已有一丝凉意,我又摸摸小黑狗柔软的体毛,忽然小黑狗咬我一口,我手指一痛,连忙缩回来。
小黑狗很凶,对我露出犬牙,脸颊上有几道敌意的皱折。我的手流血了,有一种很不舒服的热辣感,在我伤口里扩散。
“嗷呜——”
“咔嚓——”
树林里传来惊心动魄的声响,野狗好像正和什么在激战,里头有一道我从来没听过的咆哮声,声音尖得像女人,嗓子很哑,但真的就像女人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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