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一把抓住Peter的手腕,另一个死人也睁开眼睛,抓住Peter的脖子,张开满是黄牙的嘴。
Peter吓呆了,整个人“嘭”的一声跌进冷冻柜,进去后手还没放开柜子的门把,冷冻柜“砰”地被关起一半,抖下一层薄冰。
我们全都看傻了,接着,Peter在冷冻柜里爆发出惨叫,这惨叫是自认想象力丰富的我从未想象过的——在惶恐惊骇的主旋律中,协奏着十二万分的痛苦,十二万分的绝望!整个冷冻柜好像都活跃了起来,里头“砰砰”乱响,半掩盖的柜门中,又有几个死人抓住Peter的头发,在他那充满阳刚味的脸颊上狠咬一口,鲜血横流。
“Peter!”Tony和珍都大叫。
Tony拿起短弓枪,朝冷冻柜射了一枪,箭头“嗖”一声没入死人小腹,那个死人完全没知觉,往Peter脸上又咬一口。
Tony脑袋发昏了似的咆哮,冲上前想拉开冷冻柜的门,拉出Peter,珍用力抓住他迷彩服的折袖,往后拖了他一把,大叫道:“Don't do it,it's too late(别去,太晚啦)!”
她无情的决断力震慑住我们,就见她跳到冷冻柜旁,将另一扇门也用力关上,绕起一圈铁链,拿铁橇把门卡住。
“Stop!”Tony怒叫,冲上去想阻止她。
珍怒甩了Tony一个耳光,大叫道:“It's too late,remember the effect of virus?hat Ishii told us?Let's go(太迟啦,记得病毒的作用吗?石田是怎么对我们说的?我们快走)!”
Tony呆愣半天,怒瞪了珍一眼,痛苦地看着那两扇关得紧紧的柜门,Peter在里头发出尖叫,还不断拍打门板,发出“砰砰”的响声。
这声音好像拍打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胸口之上!
珍不再犹豫,抢到工作台前肩起Peter的背包,瞥了Tony一眼,对艾咪说:“我们走!”
“等等,你该不会想留下我们吧!”阿江都快哭出来了。
珍似乎真有这种想法,呆站了几秒,艾咪叫道:“珍!”
冷冻柜里的拍打声突然小了下去,我们忐忑没多久,更猛烈的撞击声响起,柜门往外像要打开,被铁锹卡住,里头发出一道道诡异的低鸣:“呃……呃,呃……呃……”
珍跺脚冲到我和阿江身边,从长筒靴里抽出一把匕首,削断我身上的绳索,也削断阿江的绳索。
“走!”她喊道。
我和阿江被绑了老半天,手脚麻痹得像被截肢一样,艾咪跑过来扶我,一拐一拐地跟在Tony背后。
“那我呢?”阿江哭丧脸道。
珍完全没理他,背好背包后也冲了出去,跟在我们后头。
十 zombie
Tony的背影宽阔厚实,带我们走一条通往小卖部前门的路,他们早把门炼给剪断了,两扇玻璃大门,被Tony推开,冲出大楼。
Tony突然停下脚步,我和艾咪差点撞到他背上。
小区里白雾迷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场大雾,几排楼被裹在雾里,缥缥缈缈,若隐若现。
我们目瞪口呆地望着四周。
珍也冲了出来,见到这场大雾,也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殭(僵)尸,那些玩意准是殭(僵)尸!见鬼了,我忘了带桃木剑了啦!”阿江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掐手指不断朝背后比画,“我破……破……降五雷劈死你们这些鬼东西!”
我们巴不得能立即闪人,但眼前这场大雾,却像一场噩梦一般包围了我们,噩梦里有阴谋、有杀戮,还有根本毫无道理的活死人!
一瞬间,我忽然想起“zombie”这个单字——丧尸,那些人不就是丧尸吗?
“呃……呃,呃……呃……”
该死的不祥声音,从大雾里闷闷传了过来,不是来自小卖部,而是来自整个小区——从小区的四面八方,隐隐约约过来。
我们惊恐地看着各处,渐渐地,白色的雾气像一张宣纸似的,被人越涂越湿,从纸背里浮出一道道黑影,颜色越来越浓,最后“刷”的一声破裂,黑影从宣纸里冲出来。
每一道黑影,都是一个活死人,就像冷冻柜里那些死人一样,脸色青森惨白,要不就发黑发胀,走路时摇摇晃晃的,烂肉一块块地掉落!
而他们身上,也像是结了一层白霜,融冰不断地从指尖滑下来。
“老天,这些死人是从哪里来的呀!”艾咪几近崩溃地喊道。
珍哑涩道:“小区里一定还有其他冷冻柜,你看他们身上的冰!”
“Damm(该死的)!”Tony举起短弓枪,“咔咔”射出两箭,正中迎面逼过来的一个丧尸,两支箭插入丧尸左胸,丧尸却恍若未觉,朝Tony扑过去,咧开暗红色的嘴巴。
Tony身手十分矫健,一个大外割(柔道的一种招式)将丧尸从左侧摔倒在地上,拿军靴用力踩住,丧尸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又被黑人踩了下去,嘴里不断发出嘶叫。
珍瞪大眼珠道:“Tony,watch out(Tony,小心)!”
另一个丧尸从浓雾里扑来,搂住Tony的脖子,烂了一大半的碎肉脸庞,就贴在Tony耳边。
Tony大叫,惊惶地在原地跳跃,想甩开那个丧尸,他这么一跳,脚下那个丧尸又恢复了行动力,抓住他的军靴想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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