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相信:他们两个人衣不蔽体地,躺在保健室里,这件事可不是空穴来风。”
“他是栖牲者,他那种人,在因循守旧的乡下地方,本来就是待不长的。”
“是吗?”
“笔迹也像是故意伪装的,你不觉得吗?”
“因为他有腱鞘炎,住址也没写。”
“因为他居无定所嘛!”
“你真相信仁科老师会无家可归吗?”
“信也好,不信也好……”
秋叶拓磨沉默地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不过,如果要是连这都怀疑,那就无人可信了。”
“也许秋叶先生的话没有错。但我还是觉得留个心眼,不要全盘相信比较好啦!”
“明天就真相大白了,即使老师不来也没关系,我们不提老师的事情就是了,要是老师来了,就把他隆重地请到大家面前,给大家一个惊喜。我们可以把同学会,办成一个惊喜派对啊。”
“我知道,不过……”辻村瞳指着秋叶拓磨书桌上的信封问,“哎呀!……这是什么?好像是快递哦?……”
“啊……我都忘记了,这是刚才你来之前送到的。”
秋叶拓磨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过桌上的信封,那是一个大号的牛皮纸信封,上面用记号笔写着“同学会事务局,秋叶拓磨先生亲启”的字样,寄信人的姓名没有写。
“说不定又是好消息。”
他用剪刀把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剪开,掏出里面的信件,没想到拿出的,却是一件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和以前不同,这次不是油印,而是打印出来的……
《恐怖新闻》
辻村瞳一把拣起,从秋叶拓磨手中滑落的东西,尖叫出声。
恐怖新闻?——四月九日
恐怖集会召开在即
青叶丘初中七四届毕企生,将于四月十日,在当地召开同学会。担任干事的,是过去的正、副班级长——秋叶拓磨和辻村瞳这对老搭档。
同学会会场,选在以前长谷川美玲的父亲曾经经营的餐厅,这也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选择。同学会将邀请仁科良作,作为嘉宾出席。这位老师曾在3A班里饱受欺凌。又在狼狈出逃的途中,遭遇了列车出轨事故。不知他将怀着怎样的心情,前来参加同学会,想必他的内心,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纠结。
欺凌者会忘记曾经欺凌过别人,而被欺凌者却永不会忘怀,曽受到的折磨。这与借钱之人会忘记借过钱,而债主却永远铭记在心,是一样的道理。
那么,仁科良作的真实想法又如何呢?
3A班学生全体被肃清!
二十年前。一份“肃请”通告,曾让3A班陷入恐怖的深渊。二十年后,“肃清”通告再次出现。首先被肃清的是野吕和男。以死亡让他铭记中学时代,铸下的大错!
第二个被肃清的,是教师喜多村冬彦。以死亡让他铭记对恶行视而不见的罪过!
另外。对佐藤源治、辻村瞳也下达了肃清指令。这次。就轮到秋叶拓磨了。这三个人的鲜血就是祭品,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
还有,明天3A班全班,一个不剩都将被肃清。敬请期待。
青叶丘初中的樱花将燃情绽放
肃清结束之后,将会挖掘埋在青叶丘初中樱花树下的时间胶囊。现在樱花已尽数盛开。明天将在一片落英缤纷中,开启时问胶囊。一定会是令人兴奋不已的体验。
无论如何。万众期待的四月十日,已经近在眼前!
最后,不要忘记看完后烧掉本报。
辻村瞳在沙发上,像胎儿一样蜷成一团,双手捂着嘴巴,痛哭不止,她的哭声渐渐变弱,但身体还在随着抽泣,不住地颤抖。秋叶拓磨来到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她停止了哭泣,无言地紧紧搂住秋叶拓磨。
“这个同学会,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她哽咽着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向他乞求。
“混蛋!……怎么能够不去呢?对方这是在吓唬人,要是这样就屈服的话,那我们就输了。”
“这不是输不输的问题,这是性命攸关的问题。野吕和男先生和喜多村冬彦老师就是先例,那家伙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杀掉的。”
“不,他们不是被谋杀的,是死于意外!……”秋叶拓磨大声强调着。
“秋叶先生你真这么想吗?那家伙不是自己都承认,那是他杀的了吗?”
“那只是恶作剧,吓唬我们,故意找麻烦的。我们是一个集体,而罪犯只有一个,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秋叶拓磨紧抱着她,静静地抚摸着辻村瞳的后背。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微的抽泣。
“没关系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要是这样就好了!”
“而且,要是我们现在抽手不干了,那其他人怎么办?家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也联系不上他们,要是只通知明天才出发的人,不是只会让事情更混乱吗?”
“但是……”辻村瞳依然心存怀疑。
“这是恶作剧也好,是认真的也好,我们作为干事长,必须去现场控制局面。好了,如果有可疑人物出现,我拼了命,也会阻止他的,而且还有野吕幸男。佐藤源治和鹫尾力他们几个在,跟他们一说,他们肯定也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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