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早就回去了呀!……”卓郎说着,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怎么,难道她还没有到家吗?”
“她几点走的?”我立刻问道。
“好像六点多一点走的。”
果然是这样,妻子撒了谎。本来卓郎的伤势,就没有性命之忧,而且六人病房里,根本没有陪住的地方。
“可能是我们两个人走岔了,没碰到吧。”我不想让卓郎担心,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好了,那我也走了。”
“怎么这样啊,刚来就走,爸爸你还是这么无情。”卓郎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对那个姓太田的女孩儿说,“我爸的脸皮,其实比谁的都薄。”
“看你这么能说,看来是不用担心你的伤了。”
然后,我也模仿着儿子的腔调,对那个女孩儿说:“请不要拘束!……多待一会儿吧。这小子比谁都怕寂寞。”
说完我就离开了病房,身后传来两个人开心的笑声。
快步穿过走廊,我的心被乌云笼罩着,漆黑阴郁。怎么办?!妻子去找冒牌的“长谷川美玲”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一旦去了那种险恶之地,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我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浦和站,冒充长谷川美玲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既熟知同学会的内部信息,又对班级成员深恶痛绝。
我在京滨东北线的电车车厢里,研究《同学会通讯》最后一期上的名单:二十九个人里面有四人去世,还剩下二十五人,加上失忆的神崎一郎,就是二十六人。其中有一个人,像电脑黑客一样潜伏着。
我记得,罪犯应该是冒充餐厅接客大巴司机的男人,那么,排除掉名单里的女人,还有十三个男人,这十三个人里面,还可以排除罪犯犯案时待在“荒岩餐厅”的秋叶拓磨、神崎一郎、佐藤源治和野吕幸男他们四个。另外,坐在大巴最前排的鹫尾力可以证明,车上的男人们,都没有离开过座位。这样一来,剩下的就是缺席的久保村雅之了。
“对呀,就是久保村雅之吧!……”
原来如此!如果是他的话,就很有可能冒充长谷川美玲,做出这种卑劣之事。从初中时代起,这个大家口中的坏家伙,就从来没有正式在作恶现场出现过。他是个隐藏得极深、在暗地里出谋划策的智慧型坏蛋。
也许,就是这个一次都没有露过面的久保村雅之,出于某种原因,企图破坏同学会的吧?他既知道长谷川美玲的名宇,又了解同学会的内情。
如果久保村雅之是主谋的话,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只是他的动机还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如此痛恨同学会呢?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应该被记恨的人才是啊!……
不对,反过来想一想,也可以认为正是因为被记恨,所以,他才想破坏同学会吧。无论如何,很快就要揭开谜底了。
我看看名单,冒牌长谷川美玲的地址,是荒川区东日暮里一丁目,如果干事秋叶拓磨能早点去那里一趟的话,也许,就能够防患于未然了。说不定,他也会中止同学会了。
这是秋叶拓磨本来应该做的事。可以说,正是由于他的怠慢,才导致了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秋叶拓磨)
那一天,没有上课的秋叶拓磨与休假的辻村瞳,沉溺在永无餍足的性爱中。
两个人办完事就睡,睡醒之后又搂抱在一起,秋叶拓磨就像被恶魔附体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向辻村瞳发起进攻。屋里没有开灯,遮光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两个人早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在他们不知第几次翻云覆雨之时,门铃突然响了。直冲头顶的快感瞬间消退,就像爬到一半,梯子突然被撤走了一样。秋叶拓磨的下半身萎靡下来,辻村瞳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床上,她身上挂着一层薄汗,闪着微微的光泽,右腿垂在床边,毫无遮挡的露出淫乱肉红的下体。
秋叶拓磨喘着粗气,保持着俯卧的姿势,在床单上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门铃又响了几声,然后是让人心里发毛的寂静。
秋叶拓磨扶着床头柜,离开了辻村瞳的身体,慢慢爬下床,暗淡的光线,在辻村瞳那曲线玲珑的丰满胴体上,投下几处令人遐想的阴影。下体的秘境之处,笼罩着缧缈而神圣的光晕。筋疲力尽的秋叶拓磨,感到自己又蠢蠢欲动起来。他拍拍脑袋,看看枕边的表,马上就五点了。早晨五点?……不,是下午五点钟。
他在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又恢复了精神。来到玄关处,发现报箱里有一封信。标准规格的牛皮纸信封上,盖着快递的红章。上面的宇迹像蚯蚓爬一样,好像是左手写的。
“秋叶拓磨先生亲启”。浦和局的邮戳。寄信人是“长谷川美玲”。
秋叶拓磨打开了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
他猜是《恐怖新闻》,果然没错。
“别乱来了好不好!……”他的心思还在卧室里的辻村瞳身上。正当他打算把信撕碎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两篇报道,不由得停下了手。
一篇是关于仁科良作儿子遇袭事件的报道,还有一篇是编辑认定冒牌长谷川美玲为罪犯,并告知读者:只要去“她”家里一趟,一切谜题就会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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