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午夜,尼古拉斯才从他的女主人身边逃脱,并将罗兰从奥利弗爵士和奥贝德将军身边解救走。他领着她离开,当她迷人地一跛一跛地走在他身边时,尼古拉斯扶着她避开乔弗利·泰南特精明而又狐疑的目光,最后终于成功地下到了第一个楼梯间。
“噢,你是今晚当仁不让的明星。”他告诉她说。
“你也听了布拉德福夫人一晚上猫叫。”她回敬道,而他却很高兴听出她话语里微微的不愿与别人分享他的嫉妒口气,看来他不是唯一有这种感觉的人。
在她门口她把面颊伸过来,这消除了所有不快,他正派地吻了她一下。
“那对儿大胸脯!”她低声说,“可别因为它们做噩梦。”然后她就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当他向自己房间走去时,感到非常轻松愉快,但是当他开门后却看到门口地上放着一个信封。一定是晚宴期间某个仆人从门缝下塞进来的。他很快地撕开信封,打开里面的几页纸。随着浏览纸上的内容,他的表情变了,他离开卧室,走回去敲罗兰的门。
一会儿她把门开了一个缝儿,从里面窥视着他,他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他急忙止住她的怀疑。
“传真的回复。”他给她看那束纸,“你方便吗?”
“稍等。”她关上门,仅几秒钟后就又开了门,“进来。”她说。
她指指橱柜中的酒瓶,“你想来杯睡前酒吗?”
“我想来一杯。我们现在知道是谁经营飞马了。”
“告诉我!”她命令道,但是他却自顾倒着苏格兰威士忌,然后回头冲她笑着问,“你来杯苏打水吗?”
“该死的,尼古拉斯·昆顿·哈伯。”她跺着她穿着袜子的脚,“你敢再折磨我!到底是谁?”
“当我第一次遇见你,你是个温顺的阿拉伯小女孩,还知道男人的优越性。现在听听你在说什么,我想我把你宠坏了。”
“我该警告你,你是在玩火,”她试图抑制住她的微笑,“告诉我,拜托,尼克。”
“坐下,”他命令道,然后坐在面向她的扶手椅上,他打开传真,抬头看了看她,“斯特丽特夫人工作很有速度。在我的传真里,我建议她去找我城里的证券经纪人。我们比格林威治时间早三个小时,所以似乎她一定是在他离开办公室之前找到他的,不管怎样,她找到了我所要的全部信息。”
“够了,尼克,不然我就撕破我的胸衣,然后尖叫,制造一个丑闻。快说!”
他翻了翻纸页,然后读道:“飞马勘探公司在澳大利亚悉尼证交所注册,股份资金两千万……”
“不要讲细节,”她恳求道,“就说是谁。”
“飞马65%的股份属于瓦尔哈拉矿业公司,”他镇静地继续读道,“剩余35%由奥地利安那康达金属公司控股。”
她不再恳求他,而是身子前倾坐在椅子里,凝视着他。
“瓦尔哈拉和安那康达完全属于HMI,即汉堡制造实业的全权子公司。HMI所有股份都由冯·席勒家族信托公司所有,而该公司的唯一受托人就是哥特赫特·恩斯特·冯·席勒和他的妻子英格玛。”
“冯·席勒,”她轻声地重复着,然后瞪眼看着他。“杜雷德的赞助人名单里有他,他一定读过韦尔博·史密斯的书,我知道这本书已被翻译成德语。他可能像你一样联系过杜雷德,不过他可不像你一样轻易地被杜雷德的否认声明所劝阻。”
“我也是这么看的,”尼古拉斯点点头,“在开罗博物馆应该很容易探听情况,并了解到杜雷德和你在忙一件大事。其余的我们就都知道了。”
“但是他怎么把飞马公司这么快就搬到了埃塞俄比亚呢?”她问道。
“那一定是冯·席勒走运了——恶魔带给他的运气。乔弗利告诉我飞马公司五年前从门格斯图总统手中获得了铜矿的勘探特许权,就在他被赶下台之前。冯·席勒早就在那里了,甚至早在他听说卷轴之前。他所要做到就是将大本营从北方他们原来工作的地方搬到阿巴依峡谷的峭壁上,好方便利用任何新的进展,我们可能会发现杰克·汉姆是他的头目之一,是他派出去专门处理他在世界各地的肮脏勾当引出的麻烦的。很显然他将诺戈收入囊中了,我们正好撞进他的手里了。”
罗兰看起来若有所思,“很合理。一旦汉姆向他的主子报告了我们的到来,冯·席勒一定下过命令让他对我们的营地进行恐怖袭击。噢,天哪,我恨他。我从未见过他,但是我对他的憎恨超过我恨其他任何东西、任何人。”
“不过,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我们在和谁打交道。”
“还不是全部,”她反对道,“冯·席勒一定在开罗有一个人,有一个内线。”
“你们部长叫什么名字?”尼古拉斯想知道。
“不,”她立刻否认道,“不是阿塔兰·阿布·辛。我认识他很久了,他像一座正直之塔。”
“即使是建得再好的塔,十万美元的贿赂对它的地基所产生的影响也会是惊人的。”尼古拉斯平静地评论道,她看起来很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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