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奥利弗爵士一小时前去他的办公室了,布拉德福夫人还没有起床迎接晴朗凉爽的高地早晨。
“我昨晚几乎没睡,一直在想阿塔兰的事。唉,尼克,我甚至不能忍受他可能与谋杀杜雷德有关。”
“如果我让你这一夜很难过,很抱歉,不过我们要考虑到所有的方面,”他试图安抚她,然后就换了话题,“我们在这儿浪费的时间够多了,飞马公司现在已经有一个明确的活动领域。我想回家,然后开始为回来组织远征力量。”
“你要我联系航空公司预约机票吗?”她立刻站了起来,“我去找电话。”
“先吃完你的早餐。”
“我已经吃好了。”她朝门口走去,他在她身后喊道:“难怪你那么瘦,他们告诉我得了厌食症可不好。”然后他又吃了一片涂果酱的吐司面包。
她15分钟后就回来了,“明天下午三点半。肯尼亚航空公司航班,飞内罗毕,晚上转英国航空公司航班到希斯罗机场。”
“干得不错。”他用餐巾擦擦嘴,站起来,“我们的车在等着带我们去警察总部见你的新仰慕者,奥贝德将军。我们走吧。”
一位警官在等着他们,他带他们进入总部大楼,穿过专用的入口。他自我介绍说他是盖拉警官,在带他们前往长官办公室时对他们显出极大的恭敬。
当他们一走进奥贝德将军办公室,他马上站起身,绕过桌子迎向他们,他很和蔼可亲,当他领着他们走进私人会客厅时,他一路讨好着罗兰。一落座,盖拉警官就倒上了此地待客必上的几小杯黑苦咖啡。
简短的寒暄过后,将军就直奔正题:“就像我保证过的那样,我不会耽搁你们太长时间。盖拉警官会记录你们的供述。首先,我想谈一下伏罗希洛夫的失踪和死亡。我想你们知道他原来是克格勃的一名军官。”
见面持续的时间比他们预想的要长得多。奥贝德将军问得非常详细,但是一直非常客气。最后他让一个速记警员将他们所讲的内容打印出来,在他们读过并签字之后,将军陪他们一直走到大门口,他们的车在那里等着,尼古拉斯意识到这是一种特别优待。
“如果有什么我能为你们效劳,无论你们有任何需要,请一定要来找我。认识你非常高兴,阿·希玛博士。你们一定要很快再来埃塞俄比亚来看我们。”
“除了我们的微小的不幸遭遇,我十分喜欢你们美丽的国家。”她甜甜地告诉他。“你可能比你预期的时间更早一点见到我们呢。”
“多么可爱的人,”当他们坐进奥利弗爵士的劳斯莱斯车的后座时,她说道,“我真的挺喜欢他。”
“似乎你们是彼此仰慕啊。”尼古拉斯说。
罗兰的预言应验了。第二天当他们下来吃早饭时,餐桌上他们各自的位置上放着给他们各人的装在相同信封里的信。尼古拉斯一边向穿着长及脚踝的纱玛长袍的侍者要了咖啡,一边打开他的信封,读着信,他的表情变了。
“喂!”他感叹说,“我们留给穿蓝色制服的家伙们的印象比我们想的要深啊,奥贝德将军又要见我们了。”他大声读着通知:“现命你于中午或中午之前来到警察总部。”尼古拉斯轻轻地吹了声口哨,“措辞严厉,没有请和谢谢你的字眼。”
“我的一样。”罗兰瞥了一眼带警察局名头的通知,“你认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尼古拉斯允诺她,“不过听起来不妙,我想恋爱关系结束了。”
这天早晨,当他们到达警察总部时,没有接待人员迎接他们。入口处的警卫让他们去主管办公室,在那里他们和一个只会一点儿基础英语的办事警官开始了漫长而混乱的交涉,根据以前在非洲的经历,尼古拉斯知道最好不要发火,甚至也不要流露出怒气。终于办事警官低声和不知什么人通了一个长电话之后,随意地向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到远处靠墙放着的一个硬邦邦的木头长凳那儿去。
“你们等着,人很快就来了。”
接下来的40分钟里,他们和各种各样的人同坐在那条长凳上,哀求者、申请者、投诉者,还有罪行较轻的罪犯,其中一两个人不知被谁打了还流着血,其他人还戴着手铐。
“好像我们星运不济啊,”尼古拉斯用手绢捂着鼻子说道。很显然他的邻座已经很久没和香皂、水打过交道了,“再也没有贵宾待遇了。”
40分钟过后那个昨天还十分恭敬地招待他们的盖拉警官从隔断处探过头来,专横地向他们招招手,他无视尼古拉斯伸过来的右手,将他们领到后面的一间屋子里,连座位都没让,他冷冷地告诉尼古拉斯说,“你应该对来福枪的丢失负责,那是你的财产。”
“没错,正如我昨天在我的陈述中向你解释的那样……”
盖拉警官打断他,“疏忽大意导致枪械丢失是很严重的犯罪。”他严厉地说。
“并不是我这方面的疏忽。”尼古拉斯否认道。
“你没有看好你的武器,你没有试图将它锁在保险柜里,这就是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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