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在我旁边。我害怕孤独地死去。”
因为她空腹喝下,所以药效十分迅速。她刚把脸转向我,低语道:“再一次告诉塔努斯我是多么爱他,在死亡的门口,甚至更远。”就闭上了双眼。她走了。
她静静地躺着,面色苍白。有那么一会儿,我真的吓到了,担心我错误判断了麻醉红赛芬粉末的威力——我已替换了毒性极大的曼陀罗精华。我举起青铜手镜照她的嘴,混浊的舌苔让我确信她仍有呼吸。我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同时说服自己:早晨她会接受还活着的事实,她会原谅我的。
就在那时,外卧室传来急迫的敲门声。我听出是国王内侍阿顿请求进来。他也是一位阉人,一位同样失去男子气的特殊兄弟,我把他当做朋友。我匆忙跑出来迎接他。
“泰塔,我来接你的小女主人,让国王高兴一下。”他用高高的女人腔对我说。声音与这样一个大块头极不相称。他还没到青春期就被阉割了。“她准备好了吗?”
“有一点儿小不幸。”我解释,然后领他进来亲眼看看洛斯特丽丝。
看见她的状态,他十分惊恐,涨红了脸,喘着气。“我如何向法老禀报?”他叫道。“他会派人打我的,我不去说了。这个女人是你的责任,你必须对国王负责,当面接受他的惩罚。”
这不是一个我乐于承担的责任,但阿顿的苦恼是实情。至少我医生的身份可以让我从国王受挫的期待中得到一些保护。我不情愿地答应陪他去国王的寝宫。然而,我把我的女主人单独留下之前,我得保证有一个年纪稍大、更可靠的女仆在她的外卧室看护她。
法老已摘下皇冠和假发,头刮得像鸵鸟蛋一样秃和白。这一幕甚至令我吃惊,我不知道我的女主人对此会做何反应。我猜测,她或许增加了对他的热情,或许加深了对他的成见。
国王看到我时似乎也很吃惊。我们互相凝视了一会儿,然后我跪下行礼。
“这是什么,奴隶泰塔?我派人去叫另一个……”
“仁慈的法老,我代表我的女主人洛斯特丽丝小姐乞求您的理解和宽恕。”我对洛斯特丽丝小姐的情况做了惨痛的描述,其中还加入了许多模糊的医学术语和解释,故意分散国王的欲望。阿顿站在我旁边,不住点头证实我说的一切。
我确定,对于一个更年轻、更有活力、已完全准备好同房的新郎来说,这个解释不会起作用。但麦摩斯是一头老公牛。在过去三十年左右时间里一共有多少可爱的女人享受过他的爱抚,难以计算。如果排成一列,差不多能围着有一百个底比斯城绕一圈,还可能不只一圈。
“陛下,”阿顿最后打断了我的解释。“您如果同意,今晚我再给您带来个女伴。可能小胡利安人能非同寻常地控制她的……”
“不,不,”国王把他打发走。“在这个孩子的小毛病痊愈前,还有足够时间。内侍,现在让我们单独待会儿。我还有其他事情想和医生讨论——我是指和这位奴隶。”
剩下我们俩时,国王掀起内衣,露出肚子。“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医生?”我检查他凸起的大肚子上长的疹子,发现那是常见的癣。在炎热的气候里,一些王室女人常常穿得很少。我注意到身体不洁常产生传染性疥疮。国王可能从她们某个人身上受到感染。
“危险吗?你能治吗,医生?”我们普通人都会害怕。他现在和其他病人一样听从我的意见。
经过他允许,我从住处取来药匣。返回后,我命令他躺在装饰华丽的金子和象牙镶嵌的细木床上,用软膏涂抹他肚皮上发炎的红包。我安慰他,软膏是我自己配制的,疹子三天内就会治愈。
“很大程度上,你要对我娶的这个孩子负责,她是你的新主人。”我一边涂抹,他一边说。“你的软膏会治我的皮疹,但你的另一个治疗会给我一个儿子吗?”他询问。“这些年很动荡。在我又长一岁之前,我必须有一个继承人。王朝处在危险中。”
我们医生总是不情愿保证我们的治疗,律师和占星家也是如此。我在拖延时间时,他给我提供了一个求之不得的逃路。
“泰塔,我不再年轻了。你是医生,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武器已参加过多次激烈战斗,它的刃不再像以前那样锋利。最近当我最需要它时,它却不行了。你那匣子里有什么东西能让枯萎的百合花茎直挺起来吗?”
“法老,很荣幸您和我谈论这个话题。众神有时会用神秘的方法……”我们俩做了一个避邪的手势,然后我继续说。“您与我处女女主人的第一次性交必须完美地完成。任何犹豫,任何背离我们的初衷,任何没能高高举起您男人王权节杖的失败,都会使我们的努力遭受挫折。只有一次机会,第一次性交必须成功。如果我们必须重试,您就有危险成为另一个女孩的父亲。”我的这一诊断的医学依据相当脆弱。不过,我们俩看起来都十分严肃,他比我还严肃。
我举起食指。“如果我们今晚尝试的话,那……”我不再说,但让我的食指暗示性地变软垂下来,然后摇摇头。“不,我们幸运地得到了众神赐予的另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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