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精神里没有浪漫,泰塔。你会怀疑云彩是不是奥西里斯的羊群剪下的羊毛,太阳是不是阿蒙拉的脸,只因为你抓不到、摸不着。在我看来,我相信塔努斯有能力做这一切。”我俩争执不休,最后我举手投降。
下午,我们两人恢复老习惯,在街上和市场闲逛。生病前,我的女主人很受人们的敬仰和欢迎。她停下来和所有人说话,不分地位或职业。从祭司到妓女,每个人都无法抗拒她的可爱和真诚的魅力。
她总是能把谈话转向阿赫荷鲁斯,人们和她一样迫切地谈论这位新神。这时,在百姓的想象中他已从半神半人晋升为众神殿中的一员。埃勒芬蒂尼岛的公民们已经开始签名为阿赫荷鲁斯建一座神殿。我的女主人捐献得最为慷慨。
神殿的位置选在河岸上他的兄弟荷鲁斯神殿对面。法老本人已正式宣布建造此神殿的意图。法老有充足的理由表示感谢。岛外也对我们有了新的信心。由于商路变得安全,上王国和世界其他地区的贸易日渐兴旺。
以前只有一辆东方大篷车到达的地方,现在有四辆安全通过沙漠,更多的则开始踏上返程路。为了供应大篷车车主,需要成千上万头驮驴,农民和动物饲养人把它们赶到城市,态度和善地希望能卖个高价。
即使在远离城墙保护的田地劳作也是安全的,庄稼种在已长了几十年芦苇的地里,已沦为乞丐的农民又开始兴旺。在阿赫荷鲁斯兵团保护的路上,牛拉着堆得高高农产品的橇车行进,市场满是新鲜的农产品。
商人和土地所有者从这些商业中获得一些利润,又花在建造乡村别墅上,乡村又成了和家人生活的安全之地。手工艺人曾在底比斯和埃勒芬蒂尼岛的街上找活干,现在突然供不应求,他们的收入不仅用来买生活必需品,而且为自己和家人买奢侈品。市场上挤满人。
尼罗河上来来往往的船流量急剧增长,因此需要更多的工匠;每个造船厂都摆放有新的龙骨。河船的船长和船员及造船厂工人把新的收入花在小酒馆和娱乐房,因此妓女和交际花们吵嚷着要买漂亮衣服和小玩意,裁缝和珠宝商因此生意兴旺,盖了新房子,他们的妻子钱包里揣着金银在市场上四处溜达,寻找一切——从奴隶到炊具。
在遭受了阿赫塞特和施勒克匪徒这么多年蹂躏的压制后,埃及正恢复生气。
现在,国家税收复苏,法老的税收官饶有趣味地看来看去,就像秃鹫盘旋在被阿赫荷鲁斯和他的兵团打死的匪徒尸体上。法老当然感谢了。
我的女主人和我也感谢。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俩在向东进入叙利亚的贸易商队中投资一部分。商队六个月后返回时,我们发现利润已是原来的五十倍。我的女主人给自己买了一串珍珠,又买了五个新女奴。我还和以往一样节俭,用我的那份利润在河东岸买了五块上等良田,一位律师拟好了地契,已在神殿记事簿上登记。
我一直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了。一天早晨,我的女主人比平时更专注地研究她在镜中的形象,宣布她最终准备好了。公平地说,我心怀妒忌地认为她从来没这么可爱过。她最近遭遇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锻炼她适应新的活力。女孩时期的最后痕迹——不稳定、有点胖——完全在她脸上看不到了。她已变成了女人,成熟、镇静。
“我信任你,泰塔。现在向我证明我这样做不愚蠢。把塔努斯给我带来。”
塔努斯和我已在萨法加分手,我们没能达成任何确定的传递信息的方式。他说:“我每天会在行军,谁知道这场战争会把我领到哪里。如果洛斯特丽丝小姐收不到我的信息,别让她担心。告诉她,一旦任务完成,我会捎信去。但告诉她,当我们的爱情之果在树上成熟、准备采摘时,我就会在那儿。”
因此,除了码头、市场乱传的谣言外,我们没有听到他一点消息。
众神似乎又一次插手来拯救我,这次是由于洛斯特丽丝小姐的愤怒。那天市场上出现新的传闻。一辆从北方来的大篷车在城墙外不到两里的路边碰到一个新建起的人头金字塔。头颅都是刚砍掉的,发出一点臭味,肉还没有被乌鸦和秃鹫吃干净。
“这只说明一件事,”传闻四起。“这说明阿赫荷鲁斯就在阿苏恩省,很可能就在埃勒芬蒂尼岛城墙内。他已降落在阿赫伊库部族的废墟上。自从男爵的头在加拉拉被砍下后,这个部族就一直躲藏在沙漠里。阿赫荷鲁斯已屠杀了最后一批匪徒,把他们的头堆在路边。多亏了新神,南部已除掉恐怖的施勒克匪徒!”
这确实是几周内我听到的最好消息,我急忙告诉我的女主人。我在码头上穿过一群水手、商人和渔夫,找到一个船夫把我带回小岛。
有人用力拉我的胳膊,我生气地把他的手甩开。尽管整个国家呈现新的繁荣,或者可能就因为这点,乞丐比以往更难缠。这个人不容易摆脱。我转身,生气地举起棍子把他赶走。
“别打老朋友!我从一位神那儿给你带信来。”乞丐嘀咕着。我止住,张口看着他。
“辉!”当我认出往昔盗贼的诡秘笑容时,我的心绪高涨。“你在这儿做什么?”我等不及他回答我的愚蠢问题,又快速说道:“跟我来,保持一定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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